段清梨总是叹气,“你们呀,我看着都替你们俩难受。”
除夕这天,池雾早早地出门买了些年货,这边没有国内的年货丰富,她就买了些糖,买了红纸,回来写了副春联,挂上灯笼,热闹一些。
来了几个月,池雾还没在波士顿逛过,弄完这些,她照着小红书上的攻略去了几个地方。
傍晚日落,路上行人行色匆匆。
池雾缓慢走在路边,一时间不想回去,也不知道还能再去哪里,周围都是西方的生人面孔,几乎看不到同乡人,有个人撞到了她,低声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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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雾迟钝了几秒,才意识到包和手机不见了。
池雾那一刹那是茫然的。
人来人往,她都不知道怎么去找。
但她很快冷静下来,陈雪倩在微信上是同她讲过遭遇这样的事情该怎么办的,她抑制住心里的慌乱,先去挂失了手机卡,好在她包里没放证件,只放了些现金。
她在意的是手机。
尽管知道找回来的可能性不大,池雾还是去警察局报了案。
警察同她掰扯了半天,让她留了信息和电话,回家去等。
池雾留下了备用机的号码,觉得今天很倒霉,明明是除夕,很好的日子。她打电话求助Delia来接她一下,同她道谢,说改天请她吃饭。
然后平静地回到自己的公寓。
鲜艳的对联让她心里温暖了些,池雾疲惫地在沙发里窝了会儿。
她翻出备用手机充上电,是沈盛屹送她的那一部。
手指抖着登录上微信,还好消息都同步过来,她先看了置顶的那个对话框,聊天记录都在。
池雾吊着的心终于落了一下。
回复了家人朋友的除夕问候和祝福,缓了一会儿,简单的弄了三明治和果酱,煮了一杯牛奶。
路过茶几时却不知为何晃了神,撞到了膝盖小腿,刺骨的疼痛在皮肤里蔓延开,手里的牛奶撒了大半。
牛奶杯子脱开手落到地上碎了一地玻璃。
池雾努力平静地情绪忽然崩溃。
眼泪一点点撞进眼眶,攒满,安静又汹涌地荫湿了脸颊。
她坐在地上,抱着膝盖无声地任由肩膀颤抖,慢慢地发出低微的哽咽声,逐渐变大,她将自己蜷缩起来,心脏被不知名的委屈和崩溃占据。
大抵是活该,是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