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出声,恰巧这只白蝴蝶也在走神,直到他走近,停在她身后,她都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
沈盛屹挑了挑唇,坏心思又上来,停在吊椅后,手握住两边,低眸确定她抓扶手抓的很稳。
他微微俯身,在她耳边低声笑,像个顽劣的孩子,“小池老师。”
“抓紧。”
同一瞬间,他用力推了一把吊椅。
风骤然变大,池雾被推出去。
她惊呼一声,回头看,乌黑清澈的杏眼瞪圆,触及到身后单手插兜得意冲着她笑的男生。
“沈盛屹——”
“嗯哼?”
他笑容从眼梢荡开,从微微上翘的眼尾蔓延到眉眼间,唇也勾着。
阳光透过密咂的大片树叶落于他身上,影影绰绰,独属于他的荷尔蒙和少年意气展露无疑。
这一刻他是真的在笑。
不是淡淡的,也不是不及眼底,而是发自内心,属于十九岁少年,做了一件调皮的坏事,笑得开怀。
不知道为什么而红着脸颊的少女与肆意张扬轻笑的少年对视。
他轻轻挑眉。
自由、洒脱、快意。
池雾这一刻真的好希望,他可以一直一直这么开心。
阳光这么好,全世界都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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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区外向南走大概二三百米,有一家味道不错的米线。
沈盛屹洗好澡头发还没干就来找她,在路上走着,被太阳一晒,他随意抬手抓了抓。
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在黑发间穿梭,还有些潮的头发就蓬松起来。
池雾看他弄头发的动作,额前碎发有点遮眼了,说,“你头发是不是有一点长了?”
男人的头发长得很快。
这件事是池雾从她爸那儿得来的结论,老池人到中年,面临地中海危机,她爸有点不太能接受这件事。
于是一不做二不休,池雾高考完那个暑假,去理发店理了个光头。
从源头杜绝掉秃头危机。
池雾没忍心告诉老池,如果秃掉,就算剃了,也还是能看出来的。真秃和剃光还是有区别的。
而且她爸头发长得快,差不多一周就要剃一次,都跟理发店的小哥混成忘年交了,现在还赶上了时髦。
小哥劝他,别全都剃了,在脑瓜顶留一点,可以剃个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