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钟态理解女儿的个性,如非事实摆在眼前,断不会如此针对牧羽落。再加上她之前的闪躲神情,他已经心里有数。
“你先行退下,去祠堂,给二小姐定二十板子。”瑶娘还想袒护,却被水墨轻轻阻拦。
水墨此时温和地揽住瑶娘的肩膀:“姐要三思,事情已经这样,大伙心中明镜似的。若是真心护着二小姐,往后你在爹心中恐怕就没那么重要了。”
以前水墨总摆低位姿态,现在竟敢这般教训人,这让牧南笙颇为不满。“你何德何能!”
话刚出口,又强压回去。回到院中,坐在藤椅上,心头一片荒凉。“小姐,夜里风寒,这件夹袄穿上吧。”霜儿看出小姐心情低落,却从不多嘴。“霜儿,瞧这晚上的月光,有多美。”以往困在宅子里,从未欣赏过此等景色,如今看起来确实美丽,只是风中含了泪水,让人双眼湿润。应有的责罚,这使牧南笙心头略感慰藉。但是和她过去所受的苦难相较,这些惩罚实在微不足道,她也要开始偿还了。回想起今天的事,牧南笙仍然心有余悸。在前世的自己,可能已被算计。显然,她必须变得更强大才行。
正思索提升自己的方法,未留意到暗处掠过的黑影。“小姐,风很大,您先进屋,我去打些水。”霜儿催促牧南笙进去。“真的吗?起风了吗?”牧南笙浅笑道,随霜儿进入内室。
“哎哟!”突如其来的人影吓了牧南笙一跳。“嘘,别出声,难道你想让全府都知晓我们在私会吗?”“厉王殿下,你怎么会在我的屋里?”夜觞邪突如其来的出现令她惊讶,他素来不轻易轻浮,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你在害怕吗?”夜觞邪有些焦急的问。“什么?”牧南笙瞪着清澈无辜的大眼睛,她不明所以。
见到她无辜的模样,夜觞邪心中泛起波澜。牧南笙也是历经风霜之人,察觉到夜觞邪眼神的炽热,心头也有了点想法,立即回应:“哦,你是说婉华楼的事情啊。”避开了他的目光。“你这女子胆量可真大,竟用性命来赌博。”“你,你不都知道了吗?”牧南笙的声音越来越小。
“以后,不可如此冒失。”一提及那些伤害牧南笙的人,夜觞邪就怒从中来。“说起来,这事情过后,皇城的贵女们还会有谁愿嫁三皇子?”此时,牧南笙脑中闪过的却是这事。“他们丑行尽人皆知,就算赫连雾仍有心机,恐怕慕容家也不肯再搭理了。”再想一想,有了这次的事,至少他不敢再打牧南笙的主意了。
“那我们是否应该推波助澜一下呢?”牧南笙眼珠一转,计谋油然而生。两人嘀嘀咕咕商量了一会,直到霜儿回来才停下。
夜觞邪见有人进来,不再逗留,转身离开。“小姐,厉王殿下肯定是担心你,才会大晚上过来…”霜儿笑着看着小姐。“哪里需要担心,我和他不过是…”"是什么关系呢?我看你们可是才子佳人,天生一对才对。”霜儿看得出来,厉王是真的很在乎小姐,而小姐对他也别有心意。只要小姐幸福,霜儿也就放心了。
“你这鬼灵精,嘴怎么这么碎。”牧南笙羞涩的敲了一下霜儿的头,叫她不要说了。“小姐,这有什么好害羞的,一旦定下了和亲的事,您的婚事也应该准备起来了。”霜儿接着说道。
牧南笙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想起霜儿说的话,又想到了奸细的言论。夜觞邪真的只是为了藏宝图而娶她吗?又想起他低声喃喃,说自己曾救过他,而自己完全没有印象。
这会是夜觞邪接近她的借口吗?若是如此,她是否还应嫁给他?这辈子会不会重蹈前世覆辙?
牧南笙度过了一个动荡不安的夜晚,梦境交错前世今生的片段。......不久后,赫连雾与慕容璃的丑闻在京中传得沸沸扬扬,而这都得益于夜觞邪的手笔。虽然这并不会影响男子的地位,但女人往往会因蜚语流言受损。慕容璃即使痴心于他,成为皇妃,但面对如此羞辱,女子总有不堪承受的时候,她整日以泪洗面。整个慕容府的人也不敢再街头招摇,生怕被人戳脊梁骨。
最恼火的是,赫连雾在这事后,毫无表示,仿佛一切没发生过,更别提向皇上奏请娶慕容璃。这对慕容璃是极大的羞辱,对慕容家族也是奇耻大辱。这件事不知怎地传到皇帝耳中,他对赫连雾的作为深恶痛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