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剑气之中原来只是蕴含着剑意，能够显化经历和过程，这都是苏慕玄的手段。

灵冲子是知道苏慕玄的来历的，一位仙人的指点，一位和他们仙界主宗有关联的仙人的指点，甚至是一位在仙界都称得上是无上存在的指点。

这种机会是何等的来之不易，便是他们上霄剑宗的散仙老祖知道了怕是也会羡慕吧，不，不只是散仙老祖，依照他师父说的，如果这位真的是仙道三清祖师之中那位道德天尊的门人的化身，恐怕仙界的仙人们也会羡慕他们的机遇。

小主，

灵冲子丝毫不在意自己在其他宗主面前漏了底，将自己的根底显露在众人面前，他虽然是开剑宗宗主，但也只是宗主罢了，如果开剑宗遇到了困难，他也不过只是第一道防线罢了，开剑宗真正的底牌还在藏剑阁中供奉着呢。

于是，灵冲子对着众人展现了自己的一切，满天剑气之中，过往种种也在他的心头浮现，一点点审视着过去的经历，让他重新回想起了他是如何走到今天的。

看着自己的似乎都已经遗忘了的过去，灵冲子心头只有剩下了一个问题，那便是——他自己可曾后悔过自己的选择？

昔年拜入上霄剑宗，为了在一众外门弟子中脱颖而出，或许用了一些不是特别光明的手段。

后来拜师分神长老，于上霄剑宗苦修剑道。行走上界，虽然不曾斩妖除魔，惩恶扬善，却也随心而为，不违本心。

直到他修成了元婴，被困在了元婴境界近千年不得突破，自觉突破无望的他向宗门申请了下界管理分宗的任务，希望能在下界之中历练一番，然后他是什么时候没有了再进一步的心气的？

或许是一个个天骄弟子得了上界看中，去往了上霄剑宗？还是，昔年在上界的好友，有的寿终坐化，有的死于秘境探险，有的突破成功。

无论是生，是死，他们终究在向前走着，唯有他似乎还停留在原地，下界之前是元婴大圆满，在九重界这么多年依然是元婴大圆满，只有年龄的增长，而修为一动不动。

“不后悔啊。”这都是他自己的选择，既然选了，有怎么能够反悔呢？作为一个剑修，剑已出鞘，哪里还有回转的余地？

“剑……原来是剑……”灵冲子手中虽然没有握住剑，但是却真真的感应到了剑的存在，手中有剑，便是剑修，当一往无前。

于是，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灵冲子周身散乱的剑气慢慢聚拢，化为了一道光柱直冲云霄，仿佛一柄冲霄之剑，将天空捅了一个窟窿一样。

藏剑阁中，那从上霄神剑之上取来的剑意也微微震动，颤抖，仿佛和灵冲子的剑意共鸣着。

半晌之后，异象消失，灵冲子仍然坐在台上，似乎有什么了不得的变化，但是，仔细看过去，有没有什么不同之处，便是境界，还是元婴大圆满。

不过，仔细看过去，灵冲子脸上的笑意却是真实了很多，本来的交际式的微笑如今若是多了几分自然。

“可喜可贺。”苏慕玄开口说道：“仙道可期，今世不成，来世也必然成仙。”

“谢过前辈提点。”灵冲子对着苏慕玄一拜，这一拜扎扎实实，也诚心诚意，他知道的，之前他心中那点灵光，使得他悟出那冲霄剑道的契机便是眼前这位给予的。

“不必如此。”苏慕玄摆了摆手将人扶起。

灵冲子顺势而起，又坐了回去。

又疑惑的宗主开口问道：“灵冲子道友有了什么所得？莫不是得了突破化神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