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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蓁蓁眨着眼，笑容带着几分讨好。

钟离意识到是怎么回事，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她的脑门：“你是不是又犯傻了？让我看看是哪根弦搭错了。”

叶蓁蓁抓住她的手腕，缓慢从脑门上移开，语气平静如水：“我不想欠任何人，现在生意越来越好，店里赚得钱完全够养活自己，这样挺好。”

钟离恨不得敲开她脑壳，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你数学到底是有多差！我们要卖多少衣服才能赚够八位数？”

叶蓁蓁靠在沙发上，歪着脑袋不出声。

钟离站起身，一脸严肃开启班主任的训人模式，“清高值几个钱？你以为这样的机会人人都有吗？”

叶蓁蓁怀里紧搂着抱枕，脑袋几乎要埋进抱枕里。

想了一会儿，她坐直身子，抬起头用极其认真的神情说：“我不觉得女人应该依附男人，更不应该打着爱情的旗号拿真心换钱，虽然这样看起来很傻，但我不这样认为。我爱上一个人，从来无关乎金钱和地位。”

“在我看来，哪怕不能势均力敌，也不能做个菟丝子依附男人生存。从前我之所以愿意拿这张卡，是我当时的确走投无路了，拿这张卡的时候我就已经做好了开店的打算。”

“现在店里生意稳定，我的房贷也还完了，房子也马上装修好了。钟离，我要靠自己站起来，你懂吗？”

钟离站在她面前，许久没有动一下，神情有点动容。

阳光洒在叶蓁蓁的脸上，无数金色的光芒笼罩在她周身，她神情平和，空气中细小的尘埃都泛起淡淡金色。

风月之中滚一遭，生意场里浸几载。

她依然宛若一只清清寂寂的芙蕖。

这完全出乎钟离的意料，她满脸震惊，仔细端详了叶蓁蓁许久，又好像明白过来，叶蓁蓁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并不难理解。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不是每个人都汲汲营营为了钱不择手段。

在大多数人看来这样太白莲花，还愚不可及。

可她不得不承认，总有人在坚守灵魂和初心。

钟离立马了然的一笑，语气中不乏钦佩：“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文白景那么爱你了，从前我也觉得你们差距太大，现在我真心觉得你值得。”

叶蓁蓁没有说话，神色看不出来任何情绪，只是安静地转头看向窗外。

遗世独立的清冷模样，万事不关心，与凡尘烟火格格不入，神似通透的大隐隐于市的修行人。

可钟离在那份洒脱与通透中，感觉到无尽的落寞孤寂。

钟离清楚的感知到，叶蓁蓁和从前不一样。她见过叶蓁蓁生机勃勃的模样，娇滴滴地冲文白景耍赖。

那时候，她是个陷在热恋中的小女生，整天挂着笑意，眼睛里只有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