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白简那儿。”裴琰忍不住又改了地方。
白简那儿,外人是不让进的,但苏禾不一样,他想带她去哪儿,那就能带她去哪儿!
马车快马加鞭,跑了大半个时辰,停在了白简的药庐外面。
这是个外面看着灰仆仆,毫不起眼的小院子。可是推开门后,绕过院中的壁照,眼前便是一个金玉雕成的宫殿。就连院中的地都是成块的碧玉,上面雕了各种草药,简直就是一本敞开的百草药书。
白简穿着一身银光闪闪的袍子,正在院中挥着纯银的小铲子翻腾他晒的草药,听到声音,慢慢转头看了过来。
“发作了?”白简放下小银铲子,迎了上来。
“她来月事,肚子疼。”裴琰皱着眉,大步往厢房里走。
“那你黑着脸,我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白简跟着进来,洗了手,过来给苏禾把脉,“苏姑娘身子一向寒得厉害,月事一年半载不来一回,如今倒是养得好多了。”
他挑挑眉,松开了苏禾的手腕,朝裴琰递了个眼色:“过来拿热汤喂给她喝。”
裴琰给苏禾把披风包紧了一些,这才跟着白简出来。
关了门,白简带着他往药房走,声音压得低低的:“本身这是好事,你们有机会有孩子了。”
裴琰怔了一下,旋即脸上露出喜色:“她正是想要孩子。”
“现在万不能要。”白简停下脚步,扭头看他:“百日糜一日不除,对她来说都是个难跨的死结。若是这时候怀上孩子,那简直死上加死。”
“这解药,到底如何才能弄来?”裴琰焦躁不安地问道。
“你父亲当年是如何中药的?找到下毒的人,这是最快的方法。”白简迎着裴琰的视线,低低地说道。
所以,还是要先查清楚巫蛊之祸!
端了热糖水回到房里,苏禾蜷缩在罗汉床上,像只疲惫的小兽。裴琰每天看到她风风火火,蹦蹦跳跳,她娇憨,她明媚,她能干,她精明……可如今的她却苍白无力,脆弱到仿佛风一吹就能化掉了。
他坐下来,把她抱起来,一手握着骨瓷小勺舀了糖水喂到她唇边。
“我自己喝。”苏禾去端瓷碗。
“我喂你。”裴琰握住她冰凉的小手,温柔地说道:“来,张嘴。”
苏禾喝了一小口,便端起了碗,仰起小脸,咕噜咕噜,一口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