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琰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死死盯着她,刚想说什么,外面响起了宋秋祥的声音。
“苏禾,你睡了吗?”
“还没有。”苏禾抹了把眼泪,看向了窗外。
“我刚想到鱼还没收啊!我去一趟。”宋秋祥在外面悉悉索索的穿衣服。
“别去了,太晚了。”苏禾又抹了把泪:“明早出摊的时候再去收,直接带去集市。”
“也好,明早你一定要叫我,别一个人累着。”宋秋祥叮嘱了几句,转身回了房。
苏禾从裴琰腿上爬开,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裴琰这才平静下来,他站起身,缓缓打量起了这间小房间。房里的一切陈旧而又干净,很多东西一看就是手工做成,他方才坐的椅子,有一条腿明显是从别的椅子上拆分而来,短了一点,所以椅脚另外垫了一小块木头,为了遮住那道拼接痕迹,苏禾甚至用油漆在上面画了一条环绕椅腿的小蛇。
门帘和帐幔全是旧布拼的,甚至她换下来的衣裳全都旧得褪了色。
桌上摆着一套茶具,茶壶茶碗都豁了口,有细细的裂缝。
他的小东西,这过的什么日子!
“起来,随我回去。”他沉下脸,转身去叫她。
“不去。”苏禾立刻翻了个身,把被子紧紧包裹在了身上。
好不容易自由了,她才不回去过下跪的日子。
“那就光着好了。”裴琰把她连人带被子拎起来,扛着就走。
苏禾自己把自己困在被子里,包得像个粽子似的,根本没办法反抗,只能任凭他把自己扛了出来。
“裴琰,我不想去***府。我宁可当外室,外室好吧,我就在这儿,随时伺候你。”她急了,不管不顾地说道:“家养哪有野花香是不是?”
裴琰的步子顿住了,他想了想,又回到了榻前,砰地一下把她丢回榻上。
忍不了了,现在就得好好教训她,让她好好反思一下,看看她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
“真要做外室?你可想好了?”裴琰俯过来,一把抓住了她的脚踝,把她往身前拖。
“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