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
刁玮紧闭的双眼,就再也不用睁开了。
鲜血从眉心的空洞涌了出来。
栾朔收了枪。
“我们走,燃燃。”
搂着简燃的腰走出病房。
“把他和那个活口,加上扣住的人全部交给简长官。”
栾朔对在门口守着的闫冰说道。
“是,栾总。”
闫冰点头,接着进了病房。
简燃已经看到谢必安来了,于是跟他传音:
“魂拘起来,晚上我亲自审。”
简燃命道。
“遵命。”
“另外去给我查一下,十八年前清莱省魏瑾行,是否尚在人间。”
“遵命,恭送殿下。”
谢必安恭敬行礼,待简燃离去,才进入病房收了刁玮的魂。
下楼到车里的一路,栾朔都没有开口。
简燃也没有打扰他,他这十年查了无数种可能性,都没有找到答案。
刁玮可以说是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而这最后一根稻草也没有了。
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那个照顾他和母亲八年,他父亲的兄弟,他唯一一个朋友的父亲。
沈锦天。
他不愿意相信。
当年他还在东湖省,肖光耀失踪的时候,他就暗地里跟踪,查过沈锦天。
没有发现任何疑点,因为他是做药物研究的,所以基本上每天就是泡在实验室,几乎没有什么别的事情。
之后回了清莱省以后,栾朔又调查了一次沈锦天,也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包括现在,沈锦天的私家医院里,也有他安插的人。
依然没有发现疑点。
‘认贼作父’那四个字仿佛一根刺,扎进栾朔的心里。
坐在车上,栾朔仿佛身上所有的力气都消耗没了一样,就那么坐着看窗外。
“带上人,我们去医院吧,去看看母亲。”
简燃拉着栾朔的手,声音轻柔。
栾朔赤红着眼睛看向简燃。
‘带上人。’这三个字已经足以证明,简燃的猜测了。
“好。”
栾朔给闫冰打了电话,然后他开车带着简燃去医院。
这家医院的环境真的很好,更像是一个疗养院。
依山傍水,景色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