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知道它们来了,它们似乎格外悠闲,总是喜欢逗他们,整夜整夜的追逐他们,恐吓他们,并以此为乐。
直到快天亮,才怪叫着拖走他们其中一人到阴暗处啃食享用。
说不害怕是假的,但他看向怀中闭着眼颤抖的妹妹,抱紧她轻哄道:“别怕别怕,哥哥在,哥哥在。”
他捏紧手中已经遍布裂纹的法器,心想如果这位道长不靠谱,拼了自身的性命不要,也要让阿蒙带妹妹走。
反正国师自始至终想杀的应该只有自己。
空中盘踞尖啸的恶鬼们见底下的人类竟然没有像往日一般慌慌张张的逃跑,扭曲的心觉得不得劲,于是怪叫几声,便从四面八方朝众人扑来。
阿蒙见那位道长像没事人一般仍然闭目打坐,他咬咬牙拿出仅剩的符篆,绷紧身体堵到自家主子面前。
然而就在那些恶鬼扑过来的一瞬,楚白袅睁开漠然的双眸。
素白的手指轻轻一绕,只见那数十道黑影像是被什么东西猛的砸到了地上。
阿蒙捏着符篆的手松开了,李怀捏着法器的手也松开了。
似乎没想到对他们而言的生死困境竟然被眼前的道长如此轻松的解决了。
楚白袅感受到锁魂塔的震动,便将锁魂塔拿了出来。
鬼宝宝晃晃荡荡的从锁魂塔里飞出,吞下金色灵气消化一日后,竟然长大圆润了不少。
鬼宝宝抱着画卷飞到离得最近的那只鬼面前,小腿一松,画卷展开。
他:“***)¥%……&6?”
楚白袅叹了口气站起身,负手走到鬼宝宝旁边,伸出手指将他弹开,“咿咿呀呀的问得明白吗你?”
鬼宝宝在空中被弹了个仰倒,懵懂的抬头。
楚白袅抬腿踹了那恶鬼一脚,“认识画上的鬼吗?”
那恶鬼被迫抬头,看着画卷上的魂魄,张开嘴想说什么,但似乎被卡住了嗓子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乌青的脸开始扭曲变形,似乎在同什么做斗争一般,下一瞬,他整只鬼陡然炸开,魂飞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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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白袅突然轻笑一声,转身问道:“你说这是国师放出来追杀你的对吗?”
李怀抱着妹妹愣愣的点头。
竟然真的是国师?
恶鬼无法开口,又魂飞魄散恰恰证明了画中的鬼就是他们的主人,楚白袅嘲讽的勾起唇。
一只鬼?竟然混成了一个国家的国师?
借着帝王的龙气庇佑,怪不得她算不出它的踪迹。
楚白袅拂袖一招,满地的鬼尽皆魂飞魄散。
她走到李怀面前坐下,“我需要知道国师的情报。”
她这一手惊得李怀跟阿蒙都说不出话来,似乎没想到道长看上去这么年轻竟然这么厉害。
意识到自己无意间抱到了真正的金大腿,李怀立刻恭敬开口:“回道长,国师是五年前出现在皇城的,另外,向道长告罪,我其实不叫李怀。”
“我姓太史名怀,是前段时间谋反暴毙的先太子。”他见楚白袅没什么表情,心想不愧是真正的高人!
喜怒不形于色!
“父皇年迈,本就痴迷于长生,五年前那妖道出现之后,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然真让父皇年轻了不少,自此父皇就将他封为国师。”
“在皇宫中大兴土木建了摘月楼,供他居住,而后父皇被他蛊惑修仙,认为以天泽门为首的道门都是旁门左道,只有妖道的道,才是真正的仙道。”
“于是在妖道的哄骗下,父皇开始大兴土木征收徭役,广纳童男童女,劳民伤财,眼见国将不国,于是我决定谋反。”
“在我谋反不成潜逃出皇城时,才知晓那妖道不似那仙风道骨的模样竟然私下养着恶鬼,更是放鬼来追杀我等。”
“他平日里看上去是个不苟言笑的中年道人,非常神秘,不过我没见过他穿画卷上的衣袍,他一直独自居住在摘月楼。”
“他有一面镜子,槐王已经故去,却在那面镜子的照耀下活了过来,只可惜当时我被父皇厌弃,没能亲眼见到,否则我说不定能认出那面镜子。”
“另外,摘月楼修建在皇宫中,皇宫戒备深严,道长不可贸然行事。”
“我本想将妹妹送上青霄门后联络旧部再反打入皇城,若是道长不着急,可等我半年,半年后我帮道长扫平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