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城门处,谢怀谦虚弱的声音传出来,“各位大人有失远迎。”

说着便掀开帘子,扶着李甲从轿内出来,“指挥使大人。”

聂勋打量他,“你便是谢怀谦?”

谢怀谦颔首,“是。”

“本官似乎来迟了一步,谢大人不会怪罪本官吧。”

谢怀谦微微摇头,“自然不怪。”

不等聂勋再次开口,就听谢怀谦道,“但老百姓会不会怪罪,朝廷会不会怪罪,下官便不知晓了。”

聂勋听闻此言登时大怒,“你说什么?”

“我说,老百姓和朝廷会不会怪罪,下官不知。”

谢怀谦说这话,朝舒婉招了招手,“婉儿,过来,莫要踩在上头,污了你的鞋子。这里既然已经脏了就叫人将这里填了便是。”

说话间便有一群老百姓,手中握着铁锹和镐头过来,开始将大坑填平。

里头死人太多没关系,使劲踩踩,踩实了便是。

邹秋平见聂勋目光落在小舅子身上,心下感慨,“大人……”

聂勋瞥一眼城门,而后道,“既然如此……”

“既然如此什么?”

聂勋喃喃道,“既然如此,那便屠了便是了。”他叹息一声道,“倭寇实在凶险,本官带着士兵抗战几日,又将外头倭寇清理干净,待到即墨县时,竟已经成了空城一座……”

此话一出舒婉登时瞪大眼睛。

聂勋叹息一声,看了眼死不瞑目的小舅子,“姐夫带你回家……”

“聂大人恐怕回不去了。”

声音来的突兀,聂勋突然察觉不对,他举目四望,“谁?”

“哈哈哈哈。”

大笑之声自城墙而来。

一众人等,纷纷朝城墙望去,却见城墙之上立着一位身穿月白色长袍之人。

那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