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对方却是恼羞成怒,追上来快速对舒婉道,“舒婉,你瞧着现在也是有钱人了,你若是不肯帮忙,我便将你们舒家的事败坏干净。”
女人冻的皲裂的一张脸看着恐怖,旁边的女儿也是瑟瑟发抖。
女孩瞧着也就十一二岁,面色惊恐的看着母亲,哀求道,“娘,您不要这样,我们回去吧。”
“你知道什么。”
妇人一巴掌甩在女孩脸上,“她如此狠心,那接下来我只能卖了你了。”
女孩瑟缩一下,瞥了舒婉一眼,面露痛苦。
妇人将女孩拽过来,“快跪下,你跪下跟我一起求她,不然我就去卖你了。”
女孩被妇人拽的一个踉跄,女孩哭了,“娘,不要……”
妇人似乎发了狠,一巴掌接着一巴掌打在女孩身上。
舒婉只看着,却不言语,宁氏不禁担心,大声道,“你只管卖儿女,与我们何干。都是逃荒出来的,谁家日子又好过,即便我家过的好,又岂是欠了你们的。”
说完宁氏拉着舒婉便走。
妇人大喊道,“舒婉,你不敬父母,不管弟妹,你……”
话没说完,舒婉已经一脚踹过来。
大冷天的打人都觉得手疼,还是用脚比较实在。
妇人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舒婉你好没人性,竟眼睁睁的看着同乡饿死,你实在没良心啊。谢二郎枉为读书人,竟这般狠心,纵容妻子枉顾乡邻的性命啊。”
周围驻足之人越来越多,宁氏面露焦灼,她难得硬气一场,站在妇人跟前骂道,“你这人好不要脸,当初舒婉在家过的是何种日子,你怎能如此说。谁家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你们自己不做人,又何故说我们如此。当初哄抢狄家粮食的,不是你们?喊打喊杀让我谢家滚出队伍的难道没有你们?如今瞧着我谢家缓过劲儿来了,又腆着脸来哀求,你们哪来的脸。你们驱赶我们出逃荒队伍时,可曾想过我们走林子会与野兽搏斗有丧失性命的机会?”
周围人听着,不禁问道,“所以你们一家是被赶出队伍的?为何?”
“为何?”宁氏眼圈通红,捂嘴痛哭,“就因为多年前游方道士非说我儿霉运缠身,靠近他会带来不幸,故而连家乡闹灾之事都怪罪到我儿头上。可怜我儿身体本就病弱,大儿腿脚又不好,我们一家子老弱病残被撵出队伍,独自走密林,若非命大,早死在林中了。如今我们靠着在林中挖草药换得一些银钱,日子好了些,却又被扣上不顾乡邻死活的帽子。我们不委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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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氏说完,看热闹之人也纷纷谴责村里人的狠心,那妇人见势不好,却拉着女儿又打又骂,哭着说委屈,说家里要死了。
那女孩任凭打骂,却是一声不吭。
恰在此时,一书生模样的人道,“家兄乃夏日安置流民的推官,在下听兄长说过一回,流民俱安置在城北五十里处,衙门帮着开荒地,撒种子,在此期间也多次给予施粥,帮忙共渡难关,如今黄豆也已经收了一茬,帮着兑换银钱,又赶在入冬前种下麦子,日子虽然清苦一些,如何就过不下去了?”
舒婉扭头看去,却是一二十上下的书生打扮之人,瞧着其装扮,家境应该不错。
似乎留意到舒婉的目光,徐正贤极为君子的施了一礼,又道,“好好的日子不懂得经营,不与家人共渡难关,反而来逼迫昔日的乡邻。有道是日子是自己过的,而非强人所难而来。他人日子过的好,那是他人付出努力得来,有困难更该与家人同心协力,而非如此下作。”
众人纷纷赞同。
这妇人岂不是下作,口口声声的说着对方错处,恨不得将人扒皮抽筋的吃掉。不帮他们就成了错。
真当天底下都是他们爹娘了。
指责之言纷纷倾泻,妇人急了,突然喊道,“舒婉,你一个被卖的媳妇,又何颜面在这儿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