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沁雪惶恐后退,只感觉后背起了一层毛栗子。
此刻月亮也从云端冒了出来,颜语画步步紧逼,她气喘吁吁,“哎呀,哈哈哈,真是恶人自有天收,你跑!此刻你跑啊!”
颜沁雪看看下面那深不可测的悬崖,定了定神,“既是你非要和我掰扯,我就和你讲明白,不要总以为自己才是受害者。”
“我不是?”
颜语画疾言厉色,她指了指自己,“都是你害了我,如今我孤苦伶仃,我那绝顶聪明的阿娘成什么模样了?她凭什么给你娘那贱人背墓碑?从西城到北山,这段路,我阿娘是怎么一步一步走过去的?”
当日,颜沁雪已经放了赵氏和颜城一马。
当年是赵氏算计了颜沁雪的母亲才铸成大错酿成悲剧,颜沁雪已经掌握了一切呈堂证供的证据,甚至于颜沁雪也曾决定不如就这么送赵氏到衙门去?
但思来想去还是给了赵氏自新之路。
毕竟,偌大一个侯府真正掌舵的就是赵氏,颜沁雪实在是没必要斩尽杀绝。
然而赵氏呢,那日以后却魔怔了,疯疯癫癫,在颜沁雪看来,那一切都是赵氏在忏悔,但她已经网开一面了。
“那日的事你总该明白,就拿店铺的账目来说,你母亲每个月要给家里下三千两白银,偌大几个店几乎入不敷出,她是享乐主义,当年在绿杨村时候闹出多少黑账,我本应该将她送去衙门,你为何不想一想这个?”
“衙门?”
颜语画冷冷道,“谁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
“有恭叔和李大叔的口头证据,对于这一切,他们都是亲身经历的,难不成还会骗人吗?”颜沁雪同样冷若冰霜。
颜语画斥责,“因为这两个糟老头子的一面之词,你就决定算计羞辱我母亲?她是大家闺秀,更是侯府的当家主母,你那样羞辱她和送她到衙门,让人将她一刀两断有什么区别呢?”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