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又一声耳光声。
一声娇斥:“闭嘴!”
男人挨了一记,竟不生气,反而笑出了声。
随即,二人都未曾再说话。
李寿海眼观鼻、鼻观心,站远了些,他腿都要站麻了,方听到从室内传来一阵足音。
他立时垂着头迎了上去,一阵浓烈的石楠花气味传来,李寿海脑袋垂得更低了。
“成王殿下。”
“嗯……”成王的声音懒洋洋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回殿下,烧毁粮草的人我见到了。”
“嗯……?”成王擦手的动作顿住,目光如有实质落到李寿海头顶。
“奴才做主将他放了。”
“那人是崇州节度使的人,跟何侍郎有私怨,何侍郎掳了他的妻儿,他想离开青州,无奈之下才做了这出调虎离山。”
“奴才想着,殿下平定之后,以德行治天下,那人不是无名小卒,若他将此事捅出去了,岂不是教各州心中更忌惮反抗殿下?”
成王擦手的布巾,随手扔进养莲的池子,冷哼一声,道:“你道本王怕他们反抗不成?摘下赵瑾那伪君子的脑袋那天,在本王这里,就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是。”李寿海视线从成王的皂靴,放到敞开的蜜色胸膛上,随即便看到纵横交错的疤痕上,有几道新鲜冒血的抓痕。
他把视线偏到一旁,恭敬道:“奴才知道殿下不惧,但大部分粮草奴才也已经救下了,就没必要再为了这件事大动干戈,教天下人想岔了殿下。”
成王仅思索了一瞬,便懒懒的道:“放了就放了吧,何侍郎呢?”
空气静默了一瞬,李寿海眼睛眨了一下,“何侍郎……被那人伤了,我教人送到了医官那里了。”
“看起来是伤的不轻,不知道救不救的回来。”
成王长相像极了先皇后,乍一看上去就是精力充沛、端正俊朗的样子,唯有一双眼睛像了先皇,狭长又凌厉。
他看了李寿海鬓边的几根白发几瞬。
“行,我知道了。只是这小子有几分才能,教医官全力救治,救不回来就算了,就当是他自己技不如人。”
“我还有一事要你去办。”成王回首瞅了一眼,“除了程嬷嬷,把揽月苑所有的侍女,全部打三十棍给我拉出去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