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然后,少女眼泪“唰”得流了下来,嘴巴一瘪,大哭道:“你欺负人,我要回家告诉我爹!”
林雁语:“……”
她苦笑着摇了摇头,这少女看起来就是个没啥心眼的,只不过是被家中娇纵过头罢了。
林雁语脚步一转,几瞬的功夫便将此事抛之脑后,朝着城西的救济堂走去。
却说那少女一路哭着回家,直奔父母的正房。
恰逢崔老爷在嘱咐崔夫人关于女儿的教养事宜,便见哭肿眼睛的女儿跑了进来。
崔夫人大吃一惊,立时从檀木圈椅中起身迎上去,拿出绢帕细致的给女儿擦眼泪,心疼的问:“珍珠我的儿,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哪个欺负了你?告诉娘,娘立马带人打上他家,帮你讨回公道。”
崔珍珠原就一肚子委屈,此时得到母亲的心疼抚慰,哭的更大声了,抽抽噎噎的道:“娘,是、是那……那新来崇州府的、的破落户李夫人,她欺负我。”
一边说,崔珍珠的眼泪一边大颗大颗往下掉。
若林雁语此时在场,她只会觉得自己堪比当代窦娥,再问崔珍珠三个字:“然后呢?”
崔夫人保养得宜的脸上布满怒色,两手给女儿擦眼泪,皱眉哄道:“我的儿,可别哭了,再哭明儿起眼睛都睁不开了,你告诉娘是哪家的李夫人,娘这就找到她家,教她夫君立马休了她!赶出崇州府!”
崔珍珠霎时止了哭声,抽噎着迟疑道:“娘,休妻赶出州府就不用了罢,外面现在这么乱,长得好看的女子,若被赶出崇州,哪还有好下场,娘就、就帮我骂那村妇一顿,教她以后不准再气我就好了。”
饶是崔夫人心疼女儿,也被她此时憨憨的情态,逗得忍不住“噗嗤”笑了一声。
“好了好了,娘答应你。我等下就去帮你骂她一顿。说罢,是哪个李夫人。”
崔老爷也停止了拂茶沫子的动作,端着青瓷茶碗,凝神望向女儿。
“就是州府新来的那个李参将,李宴齐的夫人啊。”
“啪嗒”一声,崔老爷的茶碗跌到了地上。
他顾不上地上摔的粉粹的茶碗,几个大步迈到崔珍珠面前,眉眼睁大,抖着胡须问她。
“李参将的夫人?你没得罪她吧,你可有与她说什么狂悖之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