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酒里没毒。”琳琅开口,唐沐沐连忙抬起酒杯一饮而尽,像是特意回应琳琅的话,琳琅将头扭至一旁,不去看唐沐沐。
“西岭与东玄来往近八年,五年前两国提出议亲,彼时我初露头角,父皇也只是能记起膝下还有我这样一个皇子,凡凡那时不受宠,西岭与东玄结亲本就是利益为重,自然不会投入十足真心,一个不起眼的皇子,一个不受宠的公主,自然而然就成了两朝君王最先下在棋盘上的棋子。”
谢屿说完停顿了片刻,见琳琅仍旧没有开口的打算,便继续道:“被选为联姻对象,我们两人都很开心,她终于有机会接近江陌清,有机会手刃仇人,不过是牺牲婚姻幸福,在她看来很划算了,我想做太子,想出人头地,自然需要外力帮助,与异国公主联姻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谢屿说着说着突然笑了,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看向琳琅的方向,眉眼柔和,“我们都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接近对方,成了彼此最忠实的盟友。”
“十年前我师父去过东玄?”唐沐沐不解,她没想到师父竟然还和东玄有关系。
“十六年前江陌清选中的人选是姑姑,十年前江陌清选中的人是凡凡的母妃,扶氏一门身后有无数世家拥护,凡凡的外祖扶公,弟子在朝堂多身居要职,想来他是认为若能得到贵妃青睐,便能得到扶氏身后的势力,只是他没想到贵妃和我姑姑不一样,她从不过问朝堂之事,更不会像姑姑一样心悦于他。”
往事被再度提及,琳琅只觉得像是搁置多年的疮痂被人再次狠狠揭开,疮痂下面的伤口却从未愈合,疼痛瞬间蔓延至五脏六腑,她侧过头,泪无声地滴落。
“贵妃宫里搜出了一封书信,也就是那封书信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
谢屿突然停了下来,像是不忍再说接下来发生的事,唐沐沐一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答案其实已经呼之欲出。
“那封书信是我师父写的?改变的其实是扶氏一族的命运?我师父他……害死的不止是贵妃一人?”
眼前的人慢慢变得模糊,唐沐沐刚擦掉眼泪又变得模糊,同样的招式其实可以百用不厌,帝王都擅猜忌,夫妻之间尤甚。
“是,江陌清见在母妃那里行不通,将目标换成了我兄长,世家扶持,门徒推崇,兄长自负自己当是皇位的继承人,可那时他连太子都不是,于是兄长府上多了一位门客,三月后门客身份暴露,那封书信呈至父皇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