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看到从电视机那里飞来一个钱夹,下意识一把抓住。
“自己去吃东西,不要到处乱跑,我睡一觉。”揉了揉抽痛的额头,虞冠桀提不起一点力气,更不想出门伺候这个祖宗了。
那身心俱疲的模样,让孙谨愧疚得很,看来只能熄了喝酒安心睡觉的打算了,连连保证着,“我肯定不到处乱跑。”
“帽子。”
“知道了。”
听到关门声,虞冠桀站起身,迟疑着,倒回属于他的那张床。
闭着眼睛,房间安静了下来,视线黑暗,嗅觉开始变得灵敏。
鼻息间全是带着干净阳光的气息,还能想象出气味的主人在阳光下的模样。
天台的风很大,阳光也很耀眼,天蓝色的校服,和那双眼睛都如同艳阳下的天空一般纯粹。
奔跑后的汗珠在海边的金红中散发着微光,飞扬的黑发,像羽毛在心中撩拨,带来一阵陌生的痒麻。
柔和的月光下,海浪中,倒映着漫天星辰的泪眼。
黑暗的房间,带着红晕的迷蒙…
顿时睁大双眼,浑身僵硬着如临大敌,哪还有半点睡意。
“妈的…”
浴室门被人用力甩上,不停颤动着。
直到正午时分,孙谨都没听到隔壁开门的动静。
还不让到处跑。
两间房靠近海域的那一面是相连着的,透过没拉窗帘的落地窗,依稀还能看到一个人影在床上休憩,盖着被子,好像睡得正沉。
小主,
还在睡。
孙谨抓了抓头发,没好意思打扰。
酒吧环境清幽,并不吵闹,楠姐好不容易碰到许久未见的人,脱了围裙将工作都扔给调酒师,躲在一边,乐得偷懒,只看到孙谨一个人来还觉得奇怪,“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冠桀一整天都没露面了。”
按虞冠桀担心弟弟被人占便宜的紧张,应该步步紧跟着才对,怎么放孙谨一个人出来了?
“昨天我不是喝酒嘛,我发酒疯了,放哥照顾了我一晚上。”说起来孙谨更难为情了,“我出来的时候他还在睡觉。”
心底更是担忧,不能喝酒,今晚该怎么度过?
“看不出来,你还能耍酒疯…”饶有兴致上下打量着,楠姐还挺好奇,平时看着这么听话的人,发酒疯是个什么模样。
“我也不知道,每次都是我,咳咳嗯爱人照顾我,他也没说我会发酒疯啊。”捂着发烫的脸,孙谨也后悔的很。
每次酒醒他都是那样的状态,都不用想每次虞行翡是怎么照顾他的了。
这应该是习惯了,加上他们这么久没见过了,昨天他应该真的闹得挺凶的。
“楠姐,哪有安眠药卖啊。”
年轻男人脸红腼腆的模样,让楠姐愣了两秒才回过神,“安眠药?”
“不能喝酒了,可是我不睡也不行。”苦恼着皱着脸,孙谨真怕自己一个人喝酒,发酒疯淹死在浴室。
这也不算没可能。
窗外就是大海啊,天知道他会不会打开窗户跑出去了,太危险了。
就这一天,等今晚平安度过,他就不需要这么苦苦挨着了。
马上他就可以和虞行翡远走高飞了,孙谨不想再有出意外的机率。
“晚上找朋友匀几片给你,不过不能给太多。”有睡眠障碍的人还挺多的,楠姐怎么看孙谨也不像有这烦恼的人。
明明是一副能吃能睡的乐天派。
“我不用太多,今天晚上的量就可以了。”就知道楠姐有办法,孙谨如释重负,真的救了命了。
“只要今天的?”怎么还有这么奇怪的要求?看孙谨也不像会做坏事的人…
酒吧奇奇怪怪的事见得太多了,楠姐下意识的把人往最坏的方向想。
“…明天,就有人来接我了。”
见孙谨脸庞肉眼可见的越来越红润,楠姐只是抿唇淡笑着,等的人来了,就不需要安眠药入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