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黑眸变得雾蒙蒙的,不同于以往嚎啕的宣泄,低沉的呜咽、委屈的啜泣声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听着都让人心痛,决堤的泪水来不及停留在眼眶中,迫不及待汹涌而出。
虞行翡不发一语,不为自己辩解,只是不停轻吻着孙谨的额角。
他偶尔也会被孙谨平日里的行为迷惑住,孙谨并不是真的万事不留心中的没心没肺。
和他一样,孙谨是也是懂得伪装的。天性柔软,心思细腻,同时也是善解人意,表露出来的坦率和天真,从来都是为了他的情绪,为了解决他们即将面临的问题。
“都怪你,我才这样的。”用力推开靠得极近的人,抓着他的肩膀的手用力到痉挛,背后平缓的抚摸,轻柔的安抚,打开了围堵的情绪堤坝,让孙谨只想肆意宣泄着心中的悲愤,“我主动,你说我随便,我要治疗,你也不让,我要克制,你也不准,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对,刚刚说我的身体离不开男人,就逼我主动爬到你身上,你是要我坐实你的话是吗?让我自己从心底里认定,我就是一个放荡的人。”孙谨知道虞行翡是因为不安,可是虞行翡也是真的,完全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只顾着寻求他自己的心安。
浴缸里像似下起了小雨,泪珠不停从那双黑眸中滚落,虞行翡都能听到水珠落入水中的声音,孙谨终于为了他自己,敢推开他、质问指责着他,诉说心中的委屈和无助。
虞行翡欣慰不已,“明明是我离不开你,我就是个自私的人,一切都是我活该。”
“被骂了不会受伤,还能听从你的要求,满足你的想法的,除了没有自我思维的布偶娃娃,谁能做的到?”孙谨真的恨不得自己在高温中失忆了该多好,能轻易读档重来。
已经被第二次指责将人当作没有思维的物品,虞行翡无法反驳,却不认同,“我真要那样做,把你带去奥莱蒙那里会更加容易。”
根本就想不起来奥莱蒙是谁,孙谨只知道虞行翡现在还在狡辩。
“你还当着其他人的面那样对我,你那个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是你的谁?我和你,我们才刚刚举行婚礼!这就是你说的,补偿给我最好的婚礼!”眼角很疼,孙谨根本顾不上,他有太多太多的不满和恐慌忍在心中,等着要宣泄,“你还让我想象你是其他的男人,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