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布鲜血看不清的五官,扭曲的四肢…骨头被硬生生折断的声音…
一幕幕血腥残忍的画面和孙谨笑着说他们相爱着的样子不断交替。
小主,
裴向挽抓着头发,恐惧纠结难堪,让她无言面对孙谨,“对不起,对不起,你别问了。”
知道太多,对孙谨真的不见得是好事。
孙谨一旦企图逃跑,他们两个就都完了。
没急着追着询问,孙谨一口气喝光了水杯里的水,等她情绪平复了些才接着开口,“两年前,虞行翡去参加宴会,说他在宴会上差点杀了人…你也在场是吗?”
裴向挽是裴家准备着为虞行翡生孩子的人,孙谨觉得,他们应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靠近虞行翡的机会。
那是第一次,近距离站在虞行翡的攻击范围内,哪怕已经过了两年的时间,回想起那狂暴嗜血的杀意,依旧让人胆寒。
裴向挽额头抵在冰凉的玻璃桌面上,浑身颤抖着。
孙谨见她这样子,就知道,她真的是在场了。
一个浑身包满了绷带的男人,一个疑似情绪即将崩溃的女人。这不正常的状态,已经吸引了咖啡厅其他人的注意力,周围的人窃窃私语着又密切关注着。
“那个人,是活该。”没管若有若无看过来的视线,孙谨只是看着裴向挽的头顶,想起虞行翡说的话,用力握紧水杯,依旧气愤难忍,“你在场,你也应该知道是什么原因。”
孙谨只恨自己为了出去玩,没有跟着去,让虞行翡一个人面对这种情况。
明明虞行翡是受害者,却被当成过错方,被所有人误解着。
“原因…”裴向挽回忆起,虞行翡当时坐在角落,拒绝任何人的靠近。
那又为什么会有那场单方面的殴打?
她不仅在场,还非常的靠近,好像是因为那个男人讽刺的话,和下流的目光。
这种目光,她很熟悉…她也长期被那种,带着恶心欲望的目光注视着。
她没有虞行翡显赫的出身,没有反抗的资本,所有人都知道她代表的意义,注视着她的那种目光,更加放肆,更加肆无忌惮。
“在我心里,虞行翡确实心思复杂又深沉,但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会随意对谁出手的人。”孙谨了解虞行翡,如非必要,他都不想靠近人群,更别提故意去挑衅了,随意伤人这种事,虞行翡根本就不屑这么做。
“你们,不能把一个有能力反击的人,看成一个施暴者,这对他不公平。”是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想虞行翡的?孙谨只觉得他这颗心啊,真的为虞行翡疼得千疮百孔了,补丁都要打满了。
猛地抬起头,裴向挽如同大梦初醒,“我明白了。”
凳子发出刺耳的声音,高跟鞋踏在地面上的声音,每一步都非常稳定坚决。
看着不住喃喃着明白了,一边离去的裴向挽,孙谨瞪着眼睛,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明白什么了?
裴向挽的表情…孙谨该怎么说呢,怎么和虞行翡一样,疯疯癫癫的…
呸呸呸,什么疯疯癫癫,撤回撤回。
人也走了,喊也听不见,无奈摸摸肚子,孙谨快饿死了,从袋子里掏出自己的饭盒,举起手看向餐台,“你好,我要点餐。”
走到门外,站在咖啡厅门口,裴向挽回头看了眼坐在原地的孙谨。
与其惧怕所有人,不如让其他人都惧怕着她,如同恐惧着虞行翡那样。
差点被淹死的女人,是裴家企图有一个虞家血脉送上的容器,虞行翡的暴怒是因为被他的父母下药,是因为那个女人神志不清,强行靠近着他。
那些被殴打的人,同样用带着各种欲望的眼光,隐晦地注视着虞行翡。
正如孙谨所说,虞行翡的行为,从来就不是无故放矢。
就因为他们有着比寻常人出色的容貌?
如果是她身处那样的情景之下,如果她有能力反击,她会比虞行翡更疯狂。
她也想,有反击反抗的能力。
裴向挽看着电梯数字越升越高,不再恐惧害怕,握紧手掌,能帮她的人,在顶楼。
那不是她应该恐惧的人,那是她从此奋斗的目标!
“…冰山美人,只为孙助理融化啊,真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