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染悠悠从楼上下来,去了趟厨房,手上抬着杯牛奶,整个人悠哉悠哉地在客厅的墙边靠着,也没坐。
外面有了声响,商染抬了抬眼,见盛景呈和苏照进来。
这个时候天已经黑,按理来说商染大概率会在楼上。
“阿染。”苏照笑着叫了一声。
盛景呈进来看见商染后意外地挑了挑眉,然后朝她轻招了招手。
商染没先动,不紧不慢地喝了口牛奶才往那边过去,然后随意坐了下来,习惯性地身体往后靠了靠。
“景哥,后天过年,不得安排安排?”苏照表情似乎在打着什么主意,笑得老贼了。
可说完这话的一秒,他突然想到什么,转头朝着商染,还挺好奇地:“阿染,你家里那边不叫你回去过年吗?”
苏照只是好奇,单纯的好奇,绝没有一点不想和商染过年的意思。
商染倒没什么反应,不以为意地:“竺因枭没有家。”
苏照一顿,他大概是知道时染为什么吃得起苑客,住得起景临了,撇去她国际赛车冠军和幽蝎的身份,就特么属竺因枭最牛逼。
她出一次手,拿到的钱,可能是普通人一辈子的财产。
竺因枭的踪迹行于各大洲,她说她没有家,苏照抿着嘴,突然觉得自己问了个该死的问题。
“谁说你没有家,这里就是你的家。”他脸色正经地纠正商染的话。
商染抬了抬眼,懒懒地扯了扯嘴角,配合道:“对。”
见她这样子,苏照也笑了,却也莫名的心疼她。
盛景呈侧了侧头,声音倒是一如既往地散,只是掺了些温和:“年想怎么过?”
商染的脚尖微微荡着,随口说了个:“都行。”
“想玩什么?”
盛景呈的视线大方,落在商染的脸上,自己的姿态倒是散漫。
商染往前屈了屈身子,把牛奶杯放下,想了想:“什么刺激?”
“杀人。”
盛景呈风轻云淡说出这话的时候,苏照不禁看过来,眼神都在强调:这是过年不是打仗。
被盛景呈无视。
商染挑了挑眉,没有半吊子正经地:“新年,少见血。”
盛景呈轻扯了扯嘴角,眸底都匿着笑意。
“景哥,你怎么不问问我想怎么过想玩什么?”苏照转头,语气还挺幽怨。
盛景呈视线瞥过来,眼神淡漠:“和我有关系?”
“……”
苏照的嘴角抽了抽,特么的更幽怨了。
安静间,温巷突然回来,一进门就见三个人坐那儿说着什么。
他拢了拢衣服,扬着眉走过去,一屁股就往苏照旁边一坐。
“盛爷好。”说完他转向商染。
“染姐,不是我说,那老头还真在国级协会死守了几天,我刚刚去的时候还搁那协会门口!”
商染神态平静,没什么反应。
温巷继续道:“国级协会来赶过人不少次,没成功,赖在那儿不肯走。我去的时候,他跟看见了救命稻草一样。”
说到这里,温巷看着商染,扬眉:“然后我拿你给我的针扎在了他身上,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