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日耀城。
布洛瓦公爵手捧着一堆药瓶药剂,神色有点焦急,步履匆匆地穿过庭院和几座偏殿,来到一间静室内。
公爵夫人海伦听到鞋子踩在大理石地砖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回头一瞥,道:
“这些药根本没用。”
“那怎么办啊?”
布洛瓦公爵顿时慌了神,手一抖,几罐魔药都掉在了地上。
房间的床铺上,躺着一个女人。
她拥有一头银雪似的柔顺头发,容颜精致绝伦,气息玉洁冰清,如空谷幽兰,美丽的近乎不真实。
此刻,她白嫩的小手抓着毯子,身体蜷缩着斜躺在床上,额头冒汗,时不时发出呓语,似乎在做噩梦。
“不要,不要过来……不是我……我没有……我不记得了……啊……”
“姐姐。”
海伦一脸担忧的看着姐姐露西,抓住她的小手,似乎想给她一点安慰。
可露西依旧昏迷不醒,皮肤发热,时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偶尔她身上还有一道道诡异的线条浮现。
这些线条色彩斑斓,似真似幻,胡乱纠缠在一起,仿佛剧毒的蜘蛛丝一样攀附在她的身上,让她雪白粉嫩的脸蛋变得像是有裂痕一般触目惊心。
“老婆,怎么办啊,她的病症越来越严重了。”
布洛瓦公爵在房间内走来走去,急的团团转。
这几天,大姨子突然得了怪病,卧床不起。
他们想尽办法医治,还请了一些高级牧师、巫医过来查看,可无论医术多么高明的医生都看不出具体问题,对于如何治疗她更是束手无策。
这让他也开始急了。
万一大姨子有什么三长两短,他老婆未必受的了这种打击。
“我再试试。”
海伦一指点在了露西的额头上,一朵白莲绽放。
纯净的光辉如蒲公英的绒毛一样,从绽放白莲中扩散到房间内,诸多奇花异草开始凭空生长,美丽梦幻。
仙葩绽放,光辉流淌,污垢尽去,草木生机充盈整个房间。
布洛瓦公爵吸了一口这样的空气,顿时神清气爽,疲劳尽去,感觉自己如同置身天国圣境。
老婆大人又变强了。
已经是高阶传奇强者了吧?
这些奇花异植迅速长到了床上,被草木生机和纯净光雨包围着,露西紧皱的眉毛微微舒缓。
可没过多久,她又痛哼起来,一根根斑斓扭曲的线条从她身上迸射,混乱的规则力量横扫四方。
“噗!”
所有奇花异草瞬间枯萎崩碎,弥漫在房间内的纯净光雨也随之黯淡!
海伦闷哼一声,指尖的白莲崩碎,如触电般收回了手掌。
她脸色发白,踉跄后退,差点摔倒。
布洛瓦公爵赶紧过去抱住自己的妻子,慌乱的道:
“亲爱的,你没事吗?”
“没事,领域被冲破而已,小伤,只是……”
海伦伸手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看着身体蜷缩着在床上不断发抖的姐姐,神色忧虑。
麻烦了,情况远比她想的严重。
她无能为力,爷爷也联系不上,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陨落了。
海伦脸色苍白,虚弱的靠在丈夫怀中,轻叹道:
“只能通知凯瑟琳了。”
“……”
布洛瓦公爵打了个冷颤,不敢吱声。
对于血腥女王这个便宜女儿,他是真的畏惧到了骨子里。
………
中域,菲拉斯山脉。
这里是法罗兰和圣乔安帝国的分界线,群山如龙蛇起伏,山峰千姿百态,巍然壮丽。
当然,说是分界线,这片地域其实非常辽阔,一些山脉之间的平地上完全可以建造独立城邦乃至公国。
白马踏空,群山万壑间壮丽的景色飞速倒退,风吹起了雷恩的留海。
他坐在车厢内,一只手托着下巴,随意的问道:
“你现在是什么感受?”
此时,他身边没有任何人陪伴,连娜娜和美杜莎也不在,能回答他的只有车夫。
米歇尔望着下方那些壮美的山川河流,眼神深邃,道:
“沧海桑田,人世浮沉,一切都会腐朽,没有永远伟大荣耀的国度,也少有热血不息,初心不改的英雄。
帝国已经腐朽了,教会也是,就像是两块锈迹斑斑的铁板。”
当初在法罗兰,米歇尔以雷霆手段清洗了教廷内部的一批垃圾蛀虫,靠着圣女和兵主的帮助才没有被处死。
然后,在国战中,他冲在了第一线,英勇作战,积累了大量军功,摆脱了后续的问责。
可当他返回圣乔安帝国时,他发现,大家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没有多少贵族觉得他做的对,很多位高权重的主教厌恶他,防备他,就连圣殿骑士团中那些朝夕相处的同僚都对他心怀戒备,忌惮,猜疑,不理解或不认同他的所作所为。
因为已经通过军功戴罪立功了,没人可以公开针对他。
可米歇尔依旧受到了很多人有意无意的打压和排挤,以至于在圣城都混不下去了,近乎被流放边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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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族们也不再提起教会的双子星了,仿佛在刻意遗忘他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