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丢掉手中只剩下剑柄的长剑,“没有一把好武器,还真是麻烦呢。”
他在手中凝聚出一张生死符,直接丢进了边不负的身体中,随后抬脚微跺,边不负便从地底被弹了出来,跌落到闻彩婷身边。
这就是宗师间的战斗。
可以大战三百回合,也可以是百日之战,更有可能只是在一瞬间就已经分出了胜负。
而这种情况代表的,是绝对的实力压制。
闻彩婷全身发抖,突然有些后悔没听婠婠的话,可惜现在已经晚了,甚至她最大的伤势都不是林远造成的,而是在受伤的情况下,被边不负的绝技魔心连环所误伤。
这个混蛋!
闻彩婷愤怒地看向边不负,可随即身子就冷了大半。
只见边不负丢掉了所有的高傲,整个人在地上不断地打滚哀嚎,双手更是在身体上抓来抓去,哪怕抓出深可见骨的血痕也没有停下。
这是什么妖法?!!!
闻彩婷心中惊惧万分,再看林远时,就仿佛在看地狱中的恶鬼。
林远没有理会边不负,“这,便是阴癸派对贫道的态度吗?”
闻彩婷连忙低下脑袋,完全没有质疑为何林远会知道自己的来历,“国师误会了。敝派掌门让我等前来,是想先与国师商谈一二,再作其它计较。只是这边不负自作主张,想试试国师的器量,这才造成了误会,还请国师见谅。”
“试贫道的器量?误会?呵呵!”
林远低声浅笑,明明没有多少情绪,却让闻彩婷惶恐不已。
“既然边不负要试贫道的器量,那便先留下来吧,贫道也试试他的器量。至于你,就回去转告祝掌门一声,贫道不日将前往洛阳,到时希望能与祝掌门一见。”
闻彩婷闻言,连忙爬起身来,顾不上整理狼狈的仪容,更顾不上边不负,慌张地离开了此地。
直到回到扬州城内,她才突然感觉到一丝诡异与不对劲:‘为何,我面对他时,会那般恐惧?’
江边废弃码头的凉亭中,林远已经收回了视线。
闻彩婷专修媚功幻术,她的媚功不提,而所谓的幻术,在她连续施展了好几次之后,也被林远窥破了端倪。
只不过,他只是以强大的积累底蕴和知识储备,才看破了一点幻术的使用方法,并没有破解出完整的功法。
他还没那么逆天,所以也没有形成附魔卡。
但就算只有一点使用方法,也足够他尝试一二,比如有着共通之理的移魂之术,也镇魂之术外,也衍生出了一门震魂之术!
用远超目标的精神境界,给予对方强大的心理压力,起到震慑的效果。
而其最直观的表现,就是恐惧。
得了一门新的小技巧,林远的心情好了不少,尤其是瞧着那满地惨嚎,几乎不成人形的边不负,他的心情就更好了。
边不负不愧是边不负,作为老牌宗师,在宗师级生死符的效果之下,依然坚持了两个时辰,气息才渐渐衰弱下来。
林远再打出一道生死符,暂时停下了边不负身体上的苦处,免得这么快就死了。
此时的边不负哪里还有刚出场时那高傲的姿态,身上的文士服被自己抓得破破烂烂,血痕无数,头发散乱,沾满了泥土。
比起阴癸派长老,更像是一个在尘世中打滚的老乞丐。
“臭道士,安敢如此辱我!”
边不负声音沙哑,充斥着无尽的恨意,林远听了也不生气,只是喃喃道:“看来,是还没吃够苦头啊。”
边不负一愣,随即那仿佛从五脏六腑发出来的骚痒感再度来袭。
“啊!!!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对边不负这样一天到晚只知道欺负女人的家伙,林远是没有半分的怜悯。
之前他答应过单美仙,要将边不负的人头送上去,作为交易中的一部分,不过现在他改变想法了。
人头什么的,带在身边太恶心了。
还不如直接带个大活人过去,如果让单婉晶用生死符出出气,或许比单纯地杀了边不负更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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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就是……
就跟调教野狗一般,在连续折腾了好几次之后,天色大亮之时,边不负终于低下了脑袋,不敢再说一句难听的话。
林远对此很满意,突然问道:“贫道身边的女子,你们没有为难她吧?”
边不负眼中闪过一抹色彩,随即又沉了下去,声音木讷地回答道:“掌门想试试道长,并没有针对道长的身边人。”
林远点点头,突然意味深长地问道:“你那般好色,贫道身边的女子姿容出众,天下间也难有几人能与之相比,你就真的一点也没动心?”
边不负身体一震,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可仔细瞧着林远,这个道士的眼中只有浓浓的关切,刚才的一切意味深都如同幻觉一般。
实力衰弱至此,连语气都听错了?
边不负强提起精神,道:“我是好色,不过那丫头是掌门吩咐过的,在掌门看过之前,我不敢动手。”
林远点点头,似乎是相信了边不负的解释,“这样说来,祝掌门是真的很讨厌她的女儿啊,或者说,是讨厌霸刀岳山?”
边不负低下脑袋,心中泛起惊滔骇浪,却不愿再多说什么。
林远突然回头看了眼后,确认那道月白色的身影已经离去后,这才结束了闲聊,起身道:“走吧。”
走?
去哪?
边不负一头雾水,可现在小命被人拿捏着,更是有着生死符这么不讲道理的控制技,他也只能跟着林远一同进了扬州城。
杨广入了扬州城后,宇文阀就将整座扬州城控制了起来,但晚上的宵禁却并没有太严苛,甚至还放开了不少。
这不,明明已经是大半夜了,可许多坊市都还有着烛火点点。
尤其是那画坊勾栏,更是热闹非凡。
唯独在经过一条街道时,四周却是寂静无声,在稍显喧闹的扬州城中,显得十分诡异。
边不负脸色大变,连忙道:“道、道长,要不咱们换条路吧?”
林远意味深长地道:“堂堂阴癸派长老,还会怕自己人?”
边不负后背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