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天降横祸。

如此看来，当年迟重林曾在仙盟听过的，诸葛十七每天早上都得照着镜子化几个时辰的妆才会出门见人的传闻并非空穴来风。

不过，诸葛十七明明只有四十多岁，这样的年纪，算作凡人寿元也绝对称不上年迈，何故容貌会衰老溃烂至此？

此番模样，倒是像极了魔道某些以身体为代价，供奉肉体和来获取境界提升的魔修。

看着诸葛十七的身影，迟重林的双眸微微弯起，浅金色瞳孔透出几丝恶劣的笑意。

这事倒是开始有点意思了。

“嗬……”

尸骸火焰中，诸葛十七佝偻着身子，艰难地从喉咙中挤出一口气。

余光中，他可以看到众人看向他时异样的眼神。

这张丑陋至极的脸……

诸葛十七的五官抽搐，脸上神情变化莫测，周身的红色灵力也随之暴动，恍若天降流火。

片刻后，他猛然抬掌捂住半张脸，强压下心中暴虐的念头。

——不可以，起码不是现在。

喉头突然涌起一股甜腥，诸葛十七偏头一呕，吐出一滩浓痰似的深褐色血块。

血块散发着浓烈的恶臭，如同腐烂的尸块一般，气味几乎令人作呕。

诸葛十七沉着脸，反手一擦嘴角，从储物袋中掏出一枚丹药，塞入口中吞下。

他整个过程没有丝毫停顿，仿佛此事已经发生了无数遍，已经习以为常了。

巫寒山听到呕吐的动静，手上治疗杨若雪的动作不停，偏头朝诸葛十七投来视线。

两厢目光对视，巫寒山目光沉沉，朝他缓缓摇了摇头。

后者的嘴角微微一抽，露出一个似乎是笑容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