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皇喝了一口。
眼睛就亮了起来。
“好喝!”
“再取一碗来!”
六翼虫本就没有战斗力。
自然是任人揉捏,很快,六翼虫凄厉的声音就被掩盖了下去。
就在这时。
小明皇似乎是觉得不满意了。
直接说:“怎么回事?这声音刺耳的让我都喝不香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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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瞳孔里带着这一族天然的残忍。
“把它的舌头给我割了!”
那些虫族一脸拧笑得凑过去,直接将六翼虫的嘴巴掰开了,生生扯出它的舌头。
被扯掉的舌头被几个虫族悄悄藏在了身后。
有虫族咽了一口口水,伸出尖利的嘴咬断了一截,大概是滋味儿太好,让它们忍不住争抢起来。
小明皇看着它们闹成一团,忍不住坐在高座上捧腹大笑。
六翼虫瘫倒在地上,整个身体蜷缩起来,不断抽搐,脸上不知是血水还是泪水,糊成一团。
殷念在一旁看的神态并没有太大变化。
因为这一切都太过正常了。
至少在虫族这边,这样的情况她日日都有看见,正如林枭不将手下的虫族放在眼中一样。
其他虫族也不会将处在自己之下的族人放在眼中。
只是殷念从未如此仔细的看清楚这些虫族狰狞的嘴脸,大概因为这是在幻境之中,看似是她在看,其实是另一个人的视角。
殷念看见只剩下胸口在微微起伏的六翼虫被丢在了原地。
小明皇吃饱喝足后兴致极高,拉着一群虫族就前呼后拥的跑了出去。
留下六翼虫在原地翻滚了好一会儿,似乎是晕过去了,又似乎没有。
抽搐了不知道多久,才慢慢爬起来,随手卷了旁边的一捆稻草,堵在不断流血的肚子上,佝偻着身子爬回了自己狭窄的洞穴。
它在虫族没有地位。
自然分配的也是最差的地方。
在他那狭小的洞穴旁边,就是虫族们用来掩埋排泄物的天然粪洞,恶劣的环境滋生无数霉菌,令它的伤口避无可避的和那些生着白毛没过来的脏水接触。
可即便是这样的待遇。
也令六翼虫松了一口气。
仿佛只有这个狭小的洞穴才是唯一能令他放松的地方。
殷念绕着洞穴走了一圈。
没有在洞穴里看见任何囤积的食物,它过的比如今虫巢里最低等的守门虫还不如。
毕竟六翼虫是完全没有战斗力的虫族。
“咳咳。”
就在这时,六翼虫突然咳嗽了起来。
它被割掉的舌头正在重新缓慢的生长,虫族能自愈的体质在这一刻将它推到了一个更加残忍的角度。
殷念面无表情的看着。
对他接下来的结局已经心中有数。
果不其然。
那些已经尝过一次六翼蜜滋味的虫族并没有放过他。
在接下来如风一样掠过的碎片化的幻境里。
她看见那些虫族像是食髓知味般,一次次来扯断它的身躯,有的时候是足肢,有的时候是眼睛,口舌,但没人敢动它的肚子。
因为那是小明皇要的。
只要不把它弄死就行了,这是很多虫族的共识。
它发育的比谁都慢。
即便已经到了成年的年纪,可它还是那么瘦小一只。
这种噩梦一样的生活一成不变,好像要永远的持续下去。
就在这时,幻境却突然碎开。
整个虫巢上燃起了无数炽热火焰。
殷念看见了景皇,景皇和之前那假幻境里的一样,沉默寡言,一双眼睛里似乎是沉淀着许多想法,最后变成一个没什么笑意的笑,就能令人毛骨悚然。
他对小明皇极好。
好的跟混沌藤对她差不多。
只是和林枭一样,他隔一段时间就会要一碗明皇的血。
可神奇的是,明皇竟然没有像林枭一样,被拿了一点血就大喊大叫的仿佛死了爹一样。
反倒是一脸不在意。
殷念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对这一点持有几分困惑意味,她的传承记忆告诉她,这样的行为无异于是慢性自杀。
幻境里的火还在烧。
景家攻打虫巢是真的。
只是明皇没有带着景泱单独离开,之前那环境里看见的一切果然都是假的。
六翼虫虽然没有战斗能力。
但人家都打到老巢来了,自然也得跟着大部队一起御敌。
殷念看见六翼虫在虫群里跌跌撞撞,像是一个小孩子误入了大人的战场。
“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