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得当初他还追问着张大师,问得张大师都烦了,若不是他是东宫太子,张大师到最后真是连不耐烦都不想掩饰了。
然而,大表妹听他说,初次听他提起隐录粉,却是能不问隐录粉是什么粉,如此情况之下,要么大表妹是早知隐录粉,要么就是尚有其他缘由。
他得问个清楚。
孟十三微垂眼眸,眼帘之下眸光闪了一闪,她扫过李寿腰间的她送的湘绣香囊,水蛇稳稳地盘据其上,纹丝不动的,真像是绣在上面的小青蛇。
很好,它倒是习惯了以香囊为家了。
“殿下也该知晓,夭夭的亲生母亲,于我幼年便病逝了。”孟十三见李寿点头,方接着往下说,“小时候,我不懂,但我现在长大了,懂得了许多,也发现了不少往前还小时,不曾察觉的蹊跷。”
李寿没太明白:“你是说先二舅母之死,并非真的病逝,只是以病逝为果,实则乃是有其他蹊跷?”
“嗯。”孟十三心里在盘算着曾氏之死,已然盘算许多,也从各方拿到了一些证据,亦或听到一些异常,“我母亲之死,并非真的乃重病而亡,而是当年有发生过其他事情,只是真相被掩盖,至今未被揭发出来,现于金乌之下罢。”
“那这与孤说的隐录粉有何干系?”李寿没听出干系。
孟十三道:“殿下方才提到张大师,他乃是一位降妖师,那么想来殿下关于妖的传闻,也有所了解吧?”
“并未亲眼见识过,但因着张大师,当年孤也让常青常朱他们去搜集过许多相关的书籍,不管是正载,还是野记,孤都看过不少,也算有所了解。”李寿作为东宫,乃大魏储君,时常连宫门出入都要慎之又慎,哪里会真的让他去乡野灵杰之地,去见识真的活生生的妖。
这便是凡人对妖的所认识的偏差了。
妖,也不见得非得出京城,到什么天杰地灵之地去,方才见到。
孟十三又瞧了眼自打李寿在碧虚庄园打横抱起她,直至进宫门进东宫来,一直稳稳地睡着觉的水蛇。
倘若李寿知晓他身上的香囊上,便有一条蛇妖盘着,时刻被他带着走往每个地方,连就寝时也待在他身边,也不知他会是何等表情。
“不瞒殿下说,我怀疑我母亲当年之死,亦与邪祟脱不了干系,而邪祟,通常都是未成气候的小妖,亦或生性乃恶的妖。”话已说开,孟十三索性摊开来讲,作为蛐蟮大妖,对于妖,乃是她熟悉的领域,自然没有谁比她更了解,“因此,我也看过不少相关的书籍。其中一本,便有提及过‘隐录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