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面露惊讶:“难怪臣妾瞧着眼熟,从前晋王似乎便将这玉佩随身佩戴的。”说罢,她顿了顿,语气更显惋惜,“晋王与皇上兄弟情深,生前时时佩戴您送他的玉佩,他离世后,他的儿子又将这玉佩妥善收容,贴身佩戴,想是时时追忆亡父,也替亡父追忆与您曾经的情分。”
话究竟煽不煽情,得看对谁说。
皇后这番对旁人而言只是唏嘘一瞬的话,却叫正元帝瞬间红了眼眶。
顿了片刻,他看着手中玉佩,声音微哑地开口:“皇弟命苦,幼时历经深宫倾轧,好不容易待朕登基,有了好日子,却英年早逝,徒留朕与母后白发人送黑发人。”
他说完,在场一时却没人敢接话。
晋王与元后一样,都是正元帝心中忌讳最深之人,等闲不敢言谈。
“皇上乃真龙天子,晋王得您庇佑,来世必然一声顺遂无忧。”皇后轻声安慰道,“瑾瑜不正是得您庇佑才转危为安的么?晋王泉下有知,必然安心不已。”
闻言,正元帝面色复杂一瞬,却稍纵即逝。
良久后,他叹息一声,收紧手中玉佩,大步离开。
云渠看了他的背影一眼,心下明白,穆庭短时间内可以平安无事了,说不得还要得到正元帝愧疚之下的百般补偿。
白月光就是白月光,连高高在上的帝王都不能免俗。
一个死去的、不会受到任何猜忌的白月光,谁能忍住不多怀念三分呢。
她想了想,顾及到太后还在里面,便没有再返回去找穆庭,只回府陪了陪赶来的祝母等人。
不过待夜间将至后,穆庭倒是主动来找她了。
“气息不对,动作也过于僵硬。”
彼时云渠正在院中练功,听到这道冷不丁响起的声音险些岔气,她偏过头,正看到飞身落在屋檐上的穆庭。
“世子下回指教,可否落地后再开口?”她建议道。
不等察觉到陌生气息就先听到声音,尤其在全神贯注之时,实在太考验心脏。
“自可。”穆庭微微颔首,轻飘飘落地,绕着她转了半圈,开口道,“松而不懈,紧而不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