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后,云渠与灾民们道别后就上了马车。
司棋此时才问道:“那男人有意闹事,不知受何人指使,可于姑娘有所妨碍?”
“大抵……无碍。”云渠并不在意,“无论是谁指使,总有父亲在上头为我遮风挡雨,无需担忧。”
司棋默了一瞬。
好像……还真是?
那男人对云渠与祝念安皆不假辞色,言辞间还对祝太傅多有质疑诟病,的确无需云渠操心,只祝太傅就不会放过那人,揪出他背后之人更无需云渠出什么力。
云渠神色自在,随手摸出一本书就继续看了起来。
有那咸吃萝卜的功夫,还不如多读几本书来得实在。
回了镇北侯府,马车径直驶入了二门处才停。
云渠一下车就看到了不远处静立树下的陆川。
“方才听闻城外有人闹事,不知表妹可安?”他走上前关心道。
“劳表哥挂念,那人不成气候,我与妹妹都未曾受伤。”云渠温声回道。
“表妹无碍便好。”陆川温声开口,“今日早朝,左都御史当庭状告长阳郡数十官员贪污灾银,想来城外灾民很快会有朝廷安置,表妹日后可不必担忧操劳。”
云渠语气欣慰:“灾民得救,自是极好。”
“只是灾民虽得救,可已经死去的人却再难回来。”陆川语气微深。
“表哥此言何意?”
“灾民生存尚艰难,却依旧有人不愿放过他们,痛下杀手。”他看着云渠,问道,“城北男尸案悬而未决,不知表妹可知内情?”
“顺天府都未曾查出凶手,我如何能知内情?”云渠抬眸看他,“还是表哥以为,我应该知晓?”
“表妹不知便罢。”陆川摇头叹道,“只可惜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就此惨遭毒手,不知凶手午夜梦回,心中可曾愧疚不安?”
云渠面色平静,语气温柔:“若冤者有怨,自会来找凶手报仇雪恨,可若心中有愧,并无冤屈,想来是无颜见人的。”
陆川沉沉看着她,目光更深:“从前总觉表妹莽撞冲动,如今看来却是我眼拙。”
“表哥毕竟年轻,眼力不如人是常理。”云渠含笑开口,“待你再历练历练,外祖父也能放心将重担交付于你了。”
陆川面色不变:“表妹言之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