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余晖下,人迹罕至的学院门外,披荆斩棘般的长发精灵赛琳在魔法之门前静静地伫然而立,眼神飘忽在一对魔法师学徒之间流转。那些日子,当她是这群体中的一员,放学后仍会在学院门外等候,直至那个名叫伊凡的青涩魔法师走出研习之地,方才并肩同行。星光洒满的坡道,笑声涟漪在林间,一切都如此地温馨而熟悉。“抱歉让你等久了吗?”她沉思之际,一抹疾跑的影子穿过教学魔堡,那是莱昂纳德,显然匆促而来,气喘未定。
“我来迟了。”阿丽亚诺略带愧疚的笑容在他脸上轻轻一闪而逝——曾几何时,他曾也如她一般焦急等待。“没关系的。”赛琳微笑着摇摇头,目光却始终停留在伊凡身上。
莱昂纳德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心中不禁一阵失落。
他深吸一口气,故作轻松地说道:“那我们走吧。”
三人一同踏上了回家的路,一路上,莱昂纳德试图找些话题来打破沉默,但赛琳的心思似乎早已飘远。
看着赛琳魂不守舍的样子,莱昂纳德暗自下定决心,他一定要变得更强大,让赛琳刮目相看。
角色易位后,各自品味的沧桑与成长滋味不尽相同。阿丽亚诺问道:“是有什么要事?”“那个…哎,时间仓促。”伊凡欲言又止,话到了喉咙口,却被犹豫困住。望着学院的方向,她察觉到莱昂纳德心神恍惚的眼神,他关注之处并非停留。最重要的话题终究未能脱口而出。“没事的,许久没一同回家了呢。”她微笑着宽解少年,那份美丽柔和,一如当初。“想起来了?”面对阿丽亚诺的提问,伊凡显得满不在乎,眼角余光瞥向钟楼,她早已习惯避开人群,在这魔法学院里的同伴似乎并不友善,因此,总是叮嘱少年别涉足其中,避免纠纷。如今只好在学院长廊里独自徜徉,放学之后,仍旧在她孤独地站在学院的门前守望。
许久,阿丽亚诺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仿佛昔日的重演,少年的默然使空气凝结。她静默无声,最后只是轻轻吐露——“对不起,阿丽亚诺。我需回去学院,我们无法漫步归途。”过去就是过去,无需幻想重拾,或许这就是阿丽亚诺和莱昂纳德最大的歧见。坚定而残酷的决心,不讲任何余地。
伊凡随后还有其他行程。“无法陪伴你回家呢。”无奈而又释然的笑意浮在他脸上。因为他心中并无负罪感。她明白,伊凡所失去的,是他当下最珍视不过的事物,或许比所有一切更为重要。阿丽亚诺很清楚他每一次动作的分量,回忆如狂澜涌起,她强颜欢笑,“回去吧,伊凡。”
伊凡朝向钟楼疾奔,她目送背影没入门扉之中,嘴角一抺微笑褪去,良久方能平复心绪。叫住他或许他能回首,可已不会走来。明知故问,她迈开步伐,穿越学院门口,从容地踏入幽暗。
曾经充斥耳际的欢声笑语和落日熔铸的画面,无可回避的记忆将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她想起了多年前那个一同返回住处的情景。
那个已不再迁就她的他,必然找到归宿了吧。作为幼时伙伴的她应由衷为他欢呼,即便只是距离疏远的开始…而已。
双腿忽然变得软弱无力,涩涩的眼角预示着将有一场泪水盛宴…呆呆地盯着愈发朦胧的世界,她不自主地弯下腰来。她确信自己做的决定无误,对于伊凡无疑是最合适的,只是心头莫名地酸楚。
迈出脚步离开他的学校耗尽了她的勇气回家,在人群面前狼狈至极。她未曾料想过会有这等情景。如今这一切却成为现实。她沉迷在过去和现在的纠结中,倚着墙面,弯腰静坐…就在这个时候,双马尾的魔法学徒安蕾注意到了她:“图妮莉...?你怎么了?”尽管不明所以,却觉察到她的不对,轻步疾奔而来。终于,她目睹她的眼泪:“你说了吗?”咬着嘴唇,面色微妙不定的她用微弱之力拥住了图妮莉:“升学抉择的事,告诉他了吗?”
学城中的魔法大厅寥落无人,他们轻巧地穿越层层阻碍,直指魔法研究社。先前渴望漫步于学界的她,现在无迹可循,大概是探访其他魔法世界去了。最后,他踏入魔法研习之地。莱昂纳德调整紊乱的气息,推开了活动殿堂的门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