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高个子伸手揪住瓶儿一头青丝,轻轻一提,便将人头从尸体上拎了下来。
“你倒是轻松!”
瘦子语气不善,但杀手吃的就是这碗饭,两人都不愿接这单,毕竟孩子太小。
可雇主给的实在太多。
一品倒海境,阴仙境天人又如何?武功高强,修为深厚也得吃饭。
打家劫舍,实在拉不下脸,来钱也忒慢,也不愿当做牛马去跪舔权贵老爷。
唯一的,也是最好的出路,便是做杀手了。
报酬丰厚,没有拘束,也不用看谁的脸色。
高个子对孩子下不了手,瘦子同样如此。
最终,只是拿走奶嘴,掰开小雷动的嘴巴,给孩子喂了一颗黑乎乎的药丸。
等了约莫半刻钟,见孩子突然开始剧烈咳嗽,并口鼻喷血,连脸色也逐渐变得乌青后,两名杀手这才放心离去。
“姐……姐姐~”
脏腑消融之剧痛,让小雷动苏醒了过来,两只小手抓着身旁瓶儿无头尸体,一直摇啊摇。
“痛……娘……痛~”
不仅口鼻,随着毒药发酵,小雷动连耳孔、眼角都流出了血。
最后,小雷动紧紧贴在瓶儿无头尸体怀中,想要感受那一份缓缓流逝的温暖。
渐渐地,孩子小手不再挣扎,两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慢慢失去聚焦,蒙上一层死灰色。
——
魏国元庆十四年,三月初一。
玉蝉州珑骧府,郢中县。
卧龙山上霁月宗中。
日薄西山,猪皇左手拎着小板凳,右手提桶,腋下夹着鱼竿凯旋而归。
木桶里,是满满大半桶青鳞龙鱼。
蠢鹤疾风单腿站立霁月宗殿门一侧,雪白修长的鹤颈下垂,熟睡正香,鹤嘴里流淌出一条长长透明涎线。
猪皇将小半桶青鳞龙鱼倒在蠢鹤面前。
睡梦中的蠢鹤精准将一条条膘肥大鱼啄入嘴中吞咽。
猪皇伸出大手抚摸蠢鹤柔亮顺滑的鹤羽,嘿嘿笑道:“吃吧吃吧,吃好喝好不想家,记住,以后本皇才是你的主子!”
蠢鹤弯曲那只爪子毫无征兆出击,快到不可思议,直接蹬踹向猪皇裤裆位置。
“哎呦卧槽!”
猪皇当场捂着极道神蛋便跪了下去,一张脸疼成猪肝色。
“嘻嘻~”
王二丫出来了,看猪皇囧样,忍不住捂嘴笑出声来。
“墨玄大叔,你这都喂了三四年了吧,怎得疾风还是不与你亲近?”
猪皇艰难站起身来,咬牙切齿,冲蠢鹤狠狠吐了一口口水,“这狗曰的脑子还没核桃仁大,也就听南烛一人话,谁来都不好使。”
小主,
“去,将这半桶鱼给做了。”
王二丫:“大叔今天想吃什么口味?”
猪皇:“红烧、清炖、清蒸、酸菜鱼、醋鱼……”
“最后,跟你这丫头说过多少遍了,不要叫我大叔,要称本皇为墨玄古神。”
王二丫接过木桶,撇嘴道:“我的厨艺是为了南烛大哥才去练习精进的,没曾想倒先便宜了你。”
猪皇:“南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