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武道天资根骨不比小不点差,甚至于心性方面更胜一筹。”
朱九阴蹙眉:“如此幼麟,你缘何不自己收为弟子?”
齐庆疾神色惆然道:“说来话长,我就不说了。”
朱九阴:“慢走,不送。”
齐庆疾:“当年心生怜悯,收了那个赵萱儿。”
“给她饭吃、屋住、衣穿,教她识文断字。”
“哪曾想竟养了一头白眼狼。”
“伤老心了。”
“自此我便立誓,此生再不收徒。”
“可我答应过师弟之子,一旦他韩家覆巢,我便得照拂其孙一二。”
朱九阴:“你可真是个烂好人。”
齐庆疾:“当年稷下同窗时,韩丞师弟于我多有恩惠。”
“去青楼嫖……采风,从来都是韩丞师弟付账。”
“淘到艳书……先贤名着,从来都是让我先行阅览。”
“此恩,与地齐阔,与天齐高。”
“师弟曾孙,不得不庇。”
朱九阴将最后一口月饼塞进嘴里,随即再灌两口酒。
淡淡道:“不够。”
齐庆疾再从衣袖内摸出一物。
不是月饼,而是一本寸许厚的蓝皮书。
上书《醋葫芦》三个铁画银钩的大字。
“此书乃我珍藏、典藏,其情节恣意奔放,读之令人兽血沸腾。”
“别再用口水翻页。”
“还有,只是借你阅览,不是送你,可千万莫要损坏了。”
齐庆疾千叮咛万嘱咐。
“成交~”
朱九阴接过蓝皮书,塞进衣袖。
将最后小半葫芦酒饮尽后,冷冷盯着青衣:“我乏了。”
“慢走,不送。”
齐庆疾装聋作哑,“这八月十五的中秋月,就是圆哈。”
“盈缺青冥外,东风万古吹。何人种丹桂,不长出轮枝。”
“好诗,好诗啊~”
“南烛,你也来一首,今夜咱俩斗酒诗百篇!”
朱九阴:“我累了,算我求你,下山去吧。”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赴周邀南烛,欲蛇醋葫芦。”
“一本破书,啥时候不能看。”
“中秋阖家团圆夜,竟赶我下山,也不说送送,以后再也不来了!哼!”
望着青衣远去的背影,听着其骂骂咧咧声,朱九阴面色如常。
抬头望了一眼明月,朱九阴喃喃道:“也不知丫头今儿有没有吃月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