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犹豫了一会,伸出轻颤的手掌。
盯着那串鲜艳欲滴的糖葫芦。
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老柳头:“你不会连一枚铜板都没有吧~”
“呼~”
少女长吐一口胸中浊气。
旋即翻了个白眼,“你这糖葫芦,糖浆都快融化流光了。”
“还是留着给你作晚膳吧。”
老柳头:“一文钱三串?”
少女:“红果吃多了胃反酸。”
老柳头:“要不三串一文钱?”
少女:“……”
老人与少女,一番激烈讨价还价后,双方都很满意。
看着一口一颗红果的少女,老人神情肃穆道:“第一,第二次生死劫与第一次一样,也存在着一线极缥缈的生机。”
“第二,这柄剑是乌衣巷陈家那孩子的,你需要一柄,不,是两柄属于你自己的剑。”
“第三,没有第三。”
少女好奇道:“柳爷爷,你怎会知道这些?”
老柳头咧嘴一笑,“算出来的。”
少女站起身子,扛起草靶,轻笑道:“错了。”
老柳头询问道:“你是说,我算错了?”
少女点头。
老柳头不解道:“哪算错了?”
少女嗦了嗦竹签,狡黠一笑,“你猜。”
“雪丫头,信我,你信我!”
面对扛着草靶,转身远去的少女,老柳头忧急叮嘱道:“生即是死,死即为生,牢记啊雪丫头!”
……
夜幕降临。
皓月清明,星河璀璨。
乌衣巷陈家小院,正屋内。
少女一边吃着糖葫芦,一边提笔,于宣纸上一遍又一遍,书写‘生即是死,死即为生’。
半个时辰后,吃完半草靶糖葫芦的少女,取来一张新宣纸,开始画刀。
相比于剑,少女更喜欢刀。
剑擅戳刺,刀擅劈砍。
比之戳刺,劈砍杀人更为痛快酣畅。
血瞳苍雪俯身看着渐渐显形的两柄刀,讥嘲道:“你个小贱人,未免也太仁慈了。”
“剑杀人与刀杀人又有何区别?”
“你应该铸一柄剔骨刀。”
“将龙城十万士卒,不,是将魏国,将人间所有活人、活物,将他们、她们、它们的皮,一点点、活生生剥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