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蝶第一次挣脱了他的怀抱,起身离去。
当时他还当她只是闹脾气,如今想来,她就是在那一刻决定要杀他。
到底还是他让她失望了。
此刻的萧蝶没等到他的回答,仰头看他。
随春远又取了壶酒,仰头灌进口中。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轻轻响起,又散落于风。
“是啊,比生命都重要。”
他生来就有自己的使命。
他无法逃避,无法抗拒。
他靠着船舱坐下,思绪纷杂。
第二日,两人划着小船,靠向了岸边。
于家人由于流的爹于松石带着,就等在岸边。
看他们被露水打湿的肩膀,随春远想着,恐怕昨个半夜,他们就守在这了。
看见他和萧蝶下了船,于松石面无表情的迎了上来。
视线却越过随春远,更越过萧蝶,看向了船舱里。
于松石知道随春远是未曾习过武的,一个商户子弟,就算再富贵,也不过就会打打算盘算算账。
能悄无声息的偷走离魂木,再从那么多人的包围中逃走,就凭他,根本做不到。
除非有高人带着他,从旁协助。
于松石压根没瞧上随春远,就更别提站在他旁边,一副依赖姿态的萧蝶了。
他的视线未曾停落,像人不会留神去看一颗灰尘一样。
一个瘦马而已,哪里值得上他费一点心思。
他更丝毫没想过,她就是那个带着随春远逃离的人。
萧蝶也不恼,只是继续畏缩在随春远旁边,看起来好似被这场面吓到了。
随春远安抚的拍了拍她抓着自己胳膊的手,抬头看向于松石,“原来是于世叔,不知道这阵仗……哦,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