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平静,她缓声陷入回忆
“两年前金陵初见,我们都不知晓彼此的身份。”
“我只是商会的少东家,他是南巡的宁国公世子,到后来情深难舍。”
“知道的时候却已经太晚了。”
寥寥数语,却解了林寂莲的疑惑,那时为什么会在北境见圣人亲至,还有他们两人明明都那样理智清醒,明明知晓彼此的身份难得善果,为何还会纵容动情至此。
原来是情起之时,不知早已身处死局。
南善宜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这些话她从未和别人提起,今日却有些想说了
“其实我和他都知晓,若没有这份情意的牵绊,我们都不会这样痛苦。”
“都可以不择手段,夺取守护自己想要的,而不是苦苦挣扎,进退两难。”
风越过月洞窗,翻动着掌中的书册,南善宜收回视线垂眸看着上面的一字一句
“我有时怨造化弄人,无情以万物做刍狗,有时又怨我自己。”
“忍不住想这会不会是老天对我的惩罚。”
“惩罚我没有死在亡晟之乱里,违背天命多活十余载。”
“所以让我眼睁睁看着我在乎的人离去而无能为力。”
这是林寂莲第二次听她提起亡晟之乱,第一次是那天晚上,大理寺内她声嘶力竭的对陛下说她早就该死了。
死在乾至二十九年的那一天。
那一年,她到底经历过什么?
指腹轻轻摩蹭过书页,她有些不解:“我若死了,这天命能不能将他们还于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