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是我。”
下一瞬横刀颈间,闭目赴死。
“善宜!”远处的沈云起惊呼出声
已经贴上皮肤的寒刃难动分毫。
南善宜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素手握刃,鲜血淋漓。
她横刃的那一刻周朝运徒手抓住了原本要落在她脖颈上的剑,伤口深可见骨。
掌心鲜血滴答的声音应和着外面的雨声,深不见底的眼眸里流露出惊恐,悲痛,还有愤怒。
他用尽了全力来握剑,手上的疼远比不上心中的痛。
南善宜握着剑柄不愿放手,看着他泪流满面:“该死的是我。”
“一直都是我。”
用另一只手抓住剑身,刀刃陷入掌心,她一向娇贵,此刻却完全不在乎,只顾着将削铁如泥的剑靠近自己的脖子。
两人皆素手握刃,都不愿放手,一个一心赴死,一个拼了命的想留住她。
两人的手心流出的血混在了一起。
仰头看着他,南善宜自责悔恨,双眸通红湿润:“我早就该死了。”
“死在乾至二十九年的那一天。”
“死在知道你身份的那一天。”
“死在赐婚的圣旨送到浮屠城的那一天!”
掌心血流不止,歇斯底里:“我此生最大的罪过就是爱上你……
“还企图和你一起走完这一生!”
“我罪无可恕,该不得好死!该下十八层地狱!”
愤怒戛然而止,身子软软倒下。
落在她后颈的手在她倒下的那一瞬间揽住她的肩头将人带入怀中,周朝运终于放开了手中的剑,两人的伤口都深可见骨。
无力支撑,他抱着她下滑跪在地上,他怕她真的要以死弃他而去,也害怕听到她说的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