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少时顽皮,经一场大难后越发安静贤淑,好像变了一个人,可南绣山一直知道她骨子里的倔强从未变过:“儒珍,你听话……
“我不要听话。”南善宜打断他的话抬手擦去眼角的泪,话语里多了几分赌气
“若世人弃我南家,那我也一定会弃了世人。”
“南荣军再也不会以命相守!”
她有这个权力。
南绣山无奈道:“儒珍……
“外公好好休息,我不便多留,改日再来看你。”不愿再听,南善宜起身离开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南绣山又心疼又无奈。
出了牢房南善宜在转角处遇见了南郡书,他已经来好一会了,只是没进去打扰。
见她眼睛都哭肿了,他垂眸笑着刮了刮她的鼻梁:“怎么哭成这样?”
“哥哥还在这呢,怕什么?”
知道他在哄自己,南善宜心里的委屈消散了一些道:“你照顾好外公。”
“放心吧。”南郡书安抚道:“这牢里污秽,别老往这边跑。”
目送她离开南郡书脸上轻松的笑意消失不见被沉重所取代,他转身朝深处的牢房走去。
刚才的对话他听的完全,他的想法和善宜是一样的,若他们要把南家往死路上逼,他绝不会任人宰割。
他看向爷爷道:“善宜说的没错。”
“南家这些年忍的已经够多了。”
“如她说那般,南家弃了……
“她不会。”他话还没说完,南绣山就出声否定
看着外面幽暗的过道,他笑着眼眸里尽是欣慰:“她见过战争,看过将士血流成河,百姓流离失所。”
“自幼教她的夫子就说,她明是非辨善恶,心怀大义,有南家风骨。”
“刚刚所说不过是气话。”
转眸看向南郡书,他道:“你也不可以。”
缓缓说出他的顾虑:“如今的南家身背污名,若不能自证而弃天下,便再也说不清楚了。”
南家可以退场,但必须是站的笔直坦坦荡荡的离开,而不是带着洗不尽的污泥遗臭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