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承认了,周怀谦更不饶她,继续言语犀利,怒其不争:“你可笑愚蠢至极,如此懦弱还这般理直气壮?”
“本王宁愿明明白白的死,也不愿稀里糊涂的活着。”
“连自己都骗,倒不如找根白绫,找条河,该吊的吊,该跳的跳!”
“这样窝囊的活着,让人看了平白生气!”
言语歹毒恶劣,是苏倾月闻所未闻的,怒不可遏,也顾不得什么尊卑有序,她猛的从座椅上起身,眼眸通红的瞪着他:“你什么都不懂,凭什么这么说!”
“凭什么站在你的角度来对我的选择评头论足!”
眼泪止不住的流下,周怀谦眸光微滞,指腹无措的动了动。
很快他就看见她抬手将眼泪擦去,平复情绪道:“王爷身居高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夏虫不可语冰,你根本就不明白对如今的我而言,安稳二字何其珍贵!”
“你所求的安稳便是不争不抢?”周怀谦反问道:“往好听了说是随遇而安与世无争,说白了就是一生碌碌无为,平庸之辈!”
“苏倾月,你当明白,安稳二字稳字在后,乃为基石,而这世间最可靠的便是自己手中旁人无法撼动的权势,而不是任人宰割的案板之肉!”
“权势之上何来安稳!”苏倾月大声反驳,为这权势二字她家破人亡,颠沛流离,看尽世间丑恶,你让她如何相信权势之上的安稳。
一时哑然,两人相视不言,一个眼眸通红,一个冷肃愠怒。
看,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们所求的东西背道而驰如何能并肩前行。
虽然心中早有打算,周怀谦还是黯然失落。
不欲再争,苏倾月努力恢复平静,她看向周怀谦道:“无论如何还是要多谢王爷,若不是今日这场戏,我可能还要陷在泥潭里挣扎许久,不可能这么快死心。”
“王爷说的对,人不能连自己都骗,从今往后我所求安稳不会再寄托在任何人身上。”
说完她屈膝行礼告辞:“民女先行告退。”
刚刚起身就听见面前的人沉声道:“你以后有何打算?”
低眸沉思,再抬眸时一片清明:“回金陵,开绣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