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却当场要给温大人家的独女指婚,说是正议大夫家的二公子也尚未婚配,那温大人当时就变了脸色,直呼不可。”
“长安谁不知道正议大夫家的二公子是个断袖。”
“见不能说动陛下,那些个臣子便将矛头指向了娘娘,尽说些不中听的话。”
“奴婢听李公公的内侍说,陛下脸都黑了。”
“可还不待陛下发怒,另一个人先站出来了。”
“娘娘你猜是谁?”
南善宜摇头,安静的听着。
“是娘娘的父亲。”
南善宜眸光一滞,没有说话。
白羽神色愉悦,面上是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在他们说了娘娘的不是之后,沈相直接站了出来,和陛下说有本要奏。”
她并不知晓南善宜与沈家的嫌隙,讲的绘声绘色:“沈相所奏之事有二,一参御史大夫石暮志结党营私,枉杀朝廷命官,二参中书侍郎蔡尔举,徇私舞弊滥用职权,任人唯亲。”
“并且将证据一一摆了出来,罪证确凿,陛下震怒,当场下了令前者罢官斩首,后者流放岭南。”
“巧了的是,这两人一个是温大人亲手提拔的,一个是诸葛大人的远亲。”
“在确凿的证据之下他们二人纷纷请罪。”
白羽笑道:“这明眼人谁不知道陛下和沈相这是在杀鸡儆猴。”
“经这么一遭,纳妃一事,朝堂之上再无人敢提。”
“沈相是当真疼爱娘娘啊。”
说完她抬头看向前面的女子,却没有在她脸上看见意料之中的喜悦,只有无波无澜的平静,好像这件事与她无关一样。
南善宜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坐着发了许久的呆。
他为什么要站出来,是为了她吗?说来可笑,她却不敢相信。
当初那般狠心,如今这般姿态又是为何?
不想回忆这些,想做点别的转移注意力,可捏着针的手却迟迟落不下去,最后紧紧握拳。
扭头看向窗外,今日是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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