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晚才来?”南善宜揽袖放下笔,她原以为她会早早来数落她一通。
没有想象中的数落,好像一切都回到了金陵,她一屁股坐在自己身旁,先着急忙慌的喝了两杯水,像是渴极了。
随后将杯子一放:“我去干了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南善宜浅笑着又给她倒了一杯水,等着她自己说。
随春生道:“今日一早去了一趟武学。”
“里面的人看我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很不顺眼。”
“你做了什么?”南善宜抬眸看她,怕她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随春生端起她倒的水,面色愉悦的碰了碰她跟前的茶盏,发出清脆的声响:“耍了耍枪,挑了他八名武学子弟。”
“说了句不过如此。”
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了她嚣张的模样,南善宜有些无奈:“你这是将那群男弟子的脸面踩在了地上。”
“我不欲惹事,但也从不怕事。”英气十足的脸上尽是疏朗豪迈
“习武之人,拿实力说话。”
“若不是着急来见你,我扫的何止八个。”
南善宜不知道,如今长安城里都在口口相传。
金陵大将军的独女,打败了一众武学男弟子后,她手中提枪指着武学中高耸的登天楼:“武学建立至今,点亮九龙灯的前辈有很多,但我娘是最年轻的一个。”
“而我随春生会成为比我娘还年轻的那个。”
看着她一脸嫌弃的吐槽武学弟子的没用,南善宜安静的看着她,忽然轻声问道:“所以为什么要来呢?”
随春生话语一顿,看着她的眼睛没有说话。
南善宜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你从小在军中长大,真刀真枪的战场都上过,武学对你来说没什么意义,这长安对你也没有意义。”
“何必要淌这趟浑水?”
随家偏居于金陵,远离是非很好,何必来这个让人不快乐的地方,为我做这么多,我要怎么才还得起。
“因为你在这里。”随春生拍下她的手,笑着道:“没大没小的,怎么能摸姐姐的头呢。”
说完抬手去拍南善宜的脑袋,轻轻的拍了拍。
目光触及她盘起的发髻,拍头的动作一顿,向来嬉皮笑脸的人目露心疼:“我们善宜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