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游学到北境,拜访南府并不奇怪。”
一直沉默的吏部尚书温自仁忽然冷哼一声:“从南境游学至北境,林小公子好大的兴致。”
“怎么偏偏好巧不巧就与南家下一任掌权人是知己呢?”
沈云起面色一沉,眼神犀利的看向温自仁:“温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若是旁的官员也许还会顾忌沈云起的身份,不敢再妄言,可偏偏今日和他对上的是以机锋独行闻名于朝野的温自仁。
得帝王盛宠八年,掌全国官吏的任免调动,升降弹劾。
独来独往,从来不与其他官员结交,是出了名的孤臣,唯圣人马首是瞻。
此刻,面对沈云起眼神里的怒意,温自仁不为所动,话中意有所指:“南家和林家,一个镇守北境,一个镇守南境,私下往来已是大忌!”
“武安侯为官数载,怎么可能不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此次林景拜访南家,谁知道是无意为之,还是明知故犯!”
“还是龙骧将军觉得你外翁已经糊涂到不知其中利害关系!”
“你找死!”利剑出鞘,众人惊呼出声。
沈云起面色暗沉,握着剑架在了温自仁的脖子上。
“沈云起,你放肆!”一直没有说话的沈柳章厉声呵斥
坐着的周怀谦亦是眸光一暗,面上的笑意淡去,拿着密信的手微微握紧,视线扫过龙椅上的人。
周朝运坐在上首,沉默的看着下面的混乱,片刻,他沉声道:“够了。”
沈云起抬眸看向他,最后握剑的手紧了又紧,还是放了下来,后退一步。
他做了退让,温自仁却得寸进尺,上前下跪,恳切道:“陛下,七十万南荣军若不收回,始终会是皇室心腹大患。”
“无论战功几何,那终究是南家的私兵!”
“一旦谋反,大晟危矣!”
“温大人是在逼陛下寒了天下忠良的心吗?”沈云起再也忍不住打断了他主观臆断的恶意揣测和诬陷
“温大人扪心自问,南家自大晟开国至今可曾做过对不起大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