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爸不以为然,只要能让他拿到五千块钱就成。
“又不是我一家那么干,谁家女儿生多了,不得往外送,没人要,也都是送进山林里的,”季妈并不觉得那样的行为有错,还理直气壮的大声回话。
这也是这个时代的乡下的普遍情况。
“在下河季家不给我吃的,任我饿死时,是谁给我吃食,让我能活下来??!”季红薇懒得听他们打岔的话语,自顾自说。
陈姓男子心情复杂的拾了句:“是牛婆婆。”
季德行、冯宝娟正与季爸他们对骂,一听陈姓男子回话,立马转头,他们捂着嘴,眼泪在眼眶里翻滚,心疼、愧疚的望着季红薇。
“爸爸妈妈不知道……爸爸妈妈要知道是那样……爸爸妈妈又怎么可能……会不管你?”冯宝娟抽泣出声。
季红薇冷淡的扫了季德行他们一眼,接着说:“在我因为年纪太小,洗衣服掉进冬日的河水里,险些淹死时,是谁将我自河里捞起来?”
陈姓男子沉默了下,说:“是牛婆婆。”
“在我病得快死的时候,是谁……带我寻医问药?将我自鬼门关里拖出来?”季红薇喃喃。
她自原主的记忆挖啊挖,随着将原主的记忆挖出更多,心,感受着那些记忆带来的疼痛、酸楚等负面情绪,她也学会了如何分辨,哪些记忆是真实的。
“我从小,没吃过下河生产大队季家一口饭,”季红薇看向陈姓男子。
陈姓男子点头,心情复杂的解释给市里季家人听,他说:“是,红薇是牛婆婆养大的,牛婆婆想让季家把红薇转到她名下,季家人不肯,要牛婆婆拿出一千块钱,牛婆婆拿不出来,这事不了了之,牛婆婆却没放弃红薇,依旧养着。”
季德行、冯宝娟听到季红薇长至二十岁的经历,难受的捂着心口,冯宝娟更是哭得肝肠寸断。
“悔啊……我好悔啊……”冯宝娟伸手一下一下的捶着她自己的心口,发出“砰砰砰”的声音。
季德行情绪也没绷住,捂着脸哭,泪水自指缝里溢出,他没喊,可他也后悔了。
市里季家人、围观的人群,也不禁跟着心头触动,怜惜的看向季红薇。
季红薇是当事人,她动容了红了眼圈,她感动于牛婆婆的行为,她再次道:“你只要能帮我把养育之恩报了,我就认你,我说话算话!”
牛婆婆是孤寡老人,早年儿子儿媳妇去当兵,一去不回,牛婆婆走的时候,握着原主的手,怀里抱着的是儿子、儿媳妇的死亡通路知书,原主欠牛婆婆的恩情,注定……报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