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告诉安庆宗,将近三年各地游训和采集的战马数量和分布汇集成册送到幽州,还有让安庆宗尽量往关内道和河东道集结战马,他在那两处建了千顷的马场。还有就是让安庆宗上书圣上,说北方今年草场丰沃,尤其适合养训战马,可将内地战马送往北方饲养,减少内地国库压力。”
“此事是他何时告知与你的?”
“半个月前。”
“那你是否知道,安庆宗是否照办?”
“这个...应该是没有。”
“无妨,这段时间若安禄山再让你做什么,立即告知于我,明白吗?”
“下官明白。”
安庆宗为太仆寺卿,掌管舆马和马政,各地战马的采购,调拨,驯养,遴选等等都由太仆寺掌握,在这个时间点上,安禄山做这件事,正说明他已经心虚,可能随时准备放手一搏了。
李非立即把这个消息告知给了太子,太子问李非:
“如此说来,那安禄山是真的要反了?”
“他本就早有反意,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我最担心的就是王忠嗣如今被幽闭,朔方陇右等地的兵力群龙无首,他会不会抓住这个时机趁机作乱。”
“那...咱们是不是赶紧向陛下说明?”
李非摇了摇头说道:
“除非安禄山真的举兵南下,否则圣上是不会轻易相信的。我想个办法,看能不能暂时稳住安禄山,又能让王忠嗣重新接管兵力。这样,长安的危险就会少上许多。”
“你如果有办法,那就赶紧去做。如果遇到为难之事,你就去华清宫,向二兄请命。”太子一边说着,一边从腰间取下一个玉牌,交到了李非手中。
李非愣了一下,一眼看出这是太子想要试探高力士对他的态度如何。
此前李非一直以为太子久居深宫,不谙世事,可能不太懂得朝局中的那些风云诡谲,可这一下就打破了他这种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