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
玉真公主的道观在长安城内西南辅兴坊,名为玉真观,因玉真公主好诗文,有许多文人骚客为求一步登天,常年在道观周围居住,久而久之,就在这里形成了一处闹市区,茶馆酒肆林立。平日这些人就聚集在这些茶馆酒肆之中以诗会友、铭志。
李非每次出门都是轻车简从,特别是去见玉真公主,为表尊敬,都是将车马停在远处,然后步行入观。依照惯例,这次依然如此,只带了四名守卫和一个车夫。
马车行进的过程中,牛浅浅发现李非脸色好像有些紧张,以为是因为许久未见玉真公主,便安慰道:
“相公,玉真公主相当和善,且待你甚厚,怎么你今日好像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李非脸上僵硬的笑了笑,将牛浅浅的手攥在手中,没有说话,但牛浅浅能明显的感觉到李非的手心湿漉漉的,根本不似他平日的表现,以为李非又惹了什么祸端,自己也无缘无故的慌了起来。
“你别吓我,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事情?”
李非长吁了一口气,在牛浅浅耳边低声说道:
“一会儿你若听到外面有些响动,千万不要观看,我昨日已经让人将此马车额外蒙上了一层老牛皮,刀剑弓矢皆不能透,明白吗?”
牛浅浅立即意识到了什么,眼神中一下子充满了惶恐,颤声说道:
“是有人要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对你进行劫杀吗?那你为何还要自投罗网?妾身死了毫不足虑,但你不能!”说完,双手紧紧抱着李非的肩头,整个人贴附在李非的身上。
“夫人不要担心,我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应该不会耽误咱们去玉真观。”
“刀剑无眼,哪有万全之策,是何人要对你下手?”
“表面上是安禄山,但背地里或许另有他人,这长安看似平安盛世,却早已污浊不堪,以后你也要小心,李非连累夫人了。”
牛浅浅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双眼惊恐的不停向四处观望,尽管她什么也看不到。
马车行至闹市,离道观只剩下两道街区的距离,李非拼命压制内心的紧张,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可除了那些落魄文人的喧闹之外,就只有车轮滚动的声音传入车内。
就在此时,外面先是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接着整个马车一侧猛然升高,然后轰然侧翻在地,李非和牛倩倩几乎同时发出惊叫,李非一把把牛浅浅揽在怀中,然后抱着她重重的砸在马车侧舷的窗户之上,眼前顿时一片混黑。
前方两只马匹受到惊吓发出了几声嘶鸣,接着拖着倾倒的马车开始死命狂奔,在经过一阵剧烈的颠簸过后,一名守卫才将缰绳砍断,用手挑开前帘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