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轩,我实在不能理解父亲。母亲都不在了,他还能因为嫉妒,买通周老板身边的人,给周老板下毒。图什么?”
“嫉妒,有时候会让人面目全非。而且,有时候,人是被激怒,冲动之下做的事。周老板不是个省油灯,这些年,应该也没少刺激你的父亲。”
“是吗?”
沈怀景也曾嫉妒过。
比如,他在省城看到谢小楼的时候。
他也嫉妒谢小楼曾经陪了白凤轩那么多年,哪怕他们什么都没做,他也嫉妒。
他还曾在某一刻,想要划破谢小楼的脸。
“就像当初我看到你跟许曼妮的合影,我也嫉妒得发疯。想去法兰西把你给抓回来,想把你关起来,让你永远逃不出我的视线。
许曼妮上回来江城的时候,我第一眼看到她,就认出她来。那时候,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送她一颗子弹,让她死得透透的,再也不能出现在你面前......”
沈怀景侧头看他,白凤轩摸了摸他的脸,“但我知道,真那样做了,你也会恨我一辈子的。我想你喜欢我,爱我,陪着我,而不是身子留在我身边,却恨我入骨......”
“以前,疯的时候,难为你,也说了些狠话,也想过,如果心留不下,那留下人也好,总不能到手的人,又给跑了。
小景,人被嫉妒冲昏了头,很多时候是不能由常理去看的。我想,无论是你父亲,还是周老板大概都是一样的。
我虽没有见过你的母亲,但我想,她一定是个很好的女人。不然,也不会让两个那般精明的男人为他疯狂。”
两人就那么靠着,说了许久的话。
第二天上午,沈怀景去了医院。
周楚洋的父亲还住在医院里,门口有白家军的人守着。
没有剩下多少时日的人,如今看起来更是憔悴又苍老。
“昨晚,我梦见你父亲了。”
沈怀景刚进去,周老爷子就像闲话家常一般,目光安祥,仿佛来人不是与他有仇的人,只是他疼爱的世侄。
“以我父亲的性子,怕是得跟你索命。”
沈怀是拉了椅子坐下。
周老爷子笑了笑,“确实,他说在奈何桥边等着我呢。”
“亲自送他上路,开心吗?”沈怀景问。
“我本来以为,我会很开心的。但其实,并没有。”他动了动身子,想坐起来,鼻子里还插着氧气管子,到底是不太方便。
“你是怎么送他走的?给他下了药,还是给拿姐姐和小元的命威胁他了?”
周老爷子看着沈怀景,眼里闪动着几许笑意,“你是个聪明孩子......但是,你不知道,你父亲真正在意的是什么。”
“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