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几人念及数个时辰的苏扬,此刻亦是得以印证心中所揣,正是同样谋划日后之事呢。
回至昨夜三更时分,苏扬自荒山驰马追上苏府驾车侍从几人,便一路无话回转了苏家主宅。
经了反复思量不得好眠的一夜,终是朝食前长伯祖便是命下人前来传话使苏扬前去“请安”。
“长伯祖,”苏扬满面笑意迈步进了正堂,全然不见有何心事。扫过房中人等,了然长伯祖必是要听其亲述苏吾启下葬诸事,便并未耽搁,一五一十将那随行侍从具亲见自身言行相告。见长伯祖边听边是赞许颔首,心中便更有了计较。
“长伯祖,”夹了一箸菜食置于其面前玉盘之内,苏扬甚显为难开口道,“扬正欲问长伯祖告假一时,朝食过后欲往之族冢处为启堂兄双亲敬柱香,一来代其奉敬双亲,二来祝祷其可庇佑启堂兄身后安然,不得尸 身 有 损,不知长伯祖可允?”望着长伯祖的眸子泛出异样光芒,苏扬深信长伯祖必知其用意。
果然,长伯祖抬眸与之对视一瞬,即刻哀叹道,“哎,还是扬儿思量万全!那你便转达老夫之意,非是不愿他举家团聚,实在是因得启儿这孩子命数不济,为得全族着想,老夫才不得不如此行事啊。哎,还希冀他夫妻二人勿要责怪于旁人,若是欲要泄愤寻仇,来寻老夫便是了,终是我对不住启儿啊,哎。”
“长伯祖,”苏扬忙“劝慰”道,“想来堂伯父、伯娘必不会那般,自是深明大义的。扬儿不过皆是为得启堂兄身后方如此行事,若是引得长伯祖生愧岂非扬之过?”
“罢了,扬儿有心了。长伯祖并未怪罪,你去吧。仅是,定要妥善处 之。”一双遍布褶皱且干涩粗粝的大掌用力捏了捏苏扬手心,同时那眸光闪动诡谲。
苏扬覆上其具为无暖的手,轻拍两下道,“长伯祖安心,扬必会不令长伯祖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