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誉闻言蹙眉,“你等皆是授得名师教化的,岂可轻信江湖术士胡言乱语?再者,云儿即便有错,不过皆是近日心境不佳方致的。”
“父亲!”齐景逸再难压制,“恐是父亲尚不得而知,确是云儿使了厨房下人于弟妹那吃食下了药的,此事我与大哥已是察明,若非如此,儿子岂会蠢笨至要挟府医?”
“二弟!”齐景逍本不愿将此事相告齐誉。
“当真?”齐誉实则新岁这数日已被后宅众位妾室扰得甚为心烦意乱,又是齐纪云遭了那假道士反施的怨咒术,令得如今满府皆是不喜于她,今日听得此事,齐誉哪里还顾念得了父女之情!
“大哥!”齐景逸亦是不喜齐纪云所为了,趁此之机便是全盘托出,将自己与齐景逍所察查之事尽告。“父亲亦是可思量一番,是否自龙家拒婚云儿便是再不复往昔之态了,言行皆是无状,如今更是将这怒意泄于弟妹之身,若是再不令其有所收敛,岂知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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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景逍微微蹙眉,“父亲,二弟所言虽是略有过甚,却……云儿当真需得严加管教了,如此肆意妄为如何寻得上好婆家?”
齐誉闻之仅是默了默,终不得与自家儿子面前有何莽撞之举,便是令其二人安心,“为父必是寻了法子将你兄弟二人尽快接回家中,今日,便暂且再委屈一时吧。”
待及离了府衙回转府中,亲信之人随着他入了书房侍奉,齐誉方出声道,“齐福,你如何看待此事?”
亲信躬身施礼,“老爷,恕奴才多嘴,较之旁的,自是两位公子性命要紧。如今之状,周国公手中有咱们府上数人口供,而两位公子又是偏巧于当时当地遭周家所擒,即便老爷冒险面圣进言恐是并无全然可脱罪之证啊。而一旦两位公子细作身份坐实,那老爷……”偷偷瞟了齐誉一眼,见他虽是双眉紧蹙却似是听进了这番话语,顿了顿继而道,“虽是那道人不知真假,亦是不得其可为周家指使,然终是现下两位公子得了其所言可与老爷一见,若非,恐是老爷尚且不知公子们的去向,不过误以为他二人往了何处消遣罢了。故而,奴才以为不若宁可信其有一回,不过委屈大小姐几日,待两位公子安然回转,再给些补偿便是了。”又是微微一滞,“且,此番之事却是因得大小姐引发,又是,老爷可尚且记得那仇家?”见齐誉面色一紧,便知必是想明了其中原委,“若非大小姐无故遣了她前来与老爷奉茶,岂会出得那般情状?本是此事或恐仅为凑巧,却是,老爷不曾细细想过,大小姐常日并不会那般行事,怎得竟是那日?更是即便老爷暗示其除了那丫头以绝后患,然她竟是私作主张将此事闹得那般大,还间接使得那丫头二嫂亦是亡故。另则,奴才听闻她大哥似是入了国公府为长史。”
“什么?”齐誉本是静静听着,至此陡然一惊,“怎会如此巧合?国公府长史?岂非乃是御赐官职?”
齐福微微颔首,“老爷明鉴。老爷该是记得新岁前夕皇上嘉奖了数位京中官员,王老爷的管家曾与奴才闲话,称其中便是有一位仇姓之人,他甚是好奇此人乃是如何入得皇上耳中的,略一打听方知其辅助右辅都尉办成了数桩大案,然奴才便是留了心,暗中寻访方知这位国公府长史仇善大人那日乃是与那丫头二嫂同往了光禄寺寻人的。”无需再多言赘述,便是至了此,无人可会不明其中玄机了。
齐誉此刻呆坐塌上双目无光,好一时方回神,“可会乃是那仇家长兄公报私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