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毓，如今郑府之中，仅剩郑成晏与郑成远二人相依为命，你心中可有什么盘算？”

顾凛君的眼中满是关怀，语气中透露出丝丝忧虑，仿佛那轻风拂过的湖面，微波荡漾。

苏婉毓低下头，纤细的手指轻轻拨弄着茶碗中的热水，那涟漪仿佛在诉说着她心中的起伏，她轻声答道：“别忘了，那王氏与裴氏仍在暗中窥视。”

她的话语如茶香一般，幽幽飘散，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凉意。

“她们如今境遇如何？”

顾凛君问罢，手中的动作不由一顿，茶水随之轻轻溅出，他即刻抽出一方洁白的帕子，动作轻柔地为她拭去水珠，眼神中充满了疼惜，“上一世，她们是否也让您受尽了委屈？”

提及过往，苏婉毓的记忆已有些模糊，但她那双深邃的眸子里依然映射出一份淡然与坚韧：“王氏一直以来都对管家之位虎视眈眈，而裴氏则对我二嫂的位置心存不满。与其说她们在折磨我，倒不如说是在混乱中寻找自己的机会。”

“郑府既然已没落，王氏与裴氏的未来，理应也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顾凛君言罢，眼神深邃，仿佛在计算着未来的棋局。

这几日，由于处理谭家店铺的事务以及与太后的交涉，苏婉毓几乎被繁重的工作淹没，确实未曾顾及询问司棋关于那两位的消息。

顾凛君收拾好手帕，语气中带着几分笃定：“裴家自顾不暇，早晚的事。至于王氏，王大人一家尚算忠心。”

苏婉毓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王大人不是一直渴望与丁家结为连理吗？听说丁家的三公子是个可以考虑的对象。”

丁家的三公子，外界对其知之甚少，只道其人老实本分，实则面貌平庸，且有着不易察觉的暴力倾向。

顾凛君沉吟片刻，认为这不失为一个策略。

放下茶杯的瞬间，苏婉毓的声音平静而淡然：“王氏以往常常讥笑我得不到夫君的恩宠，就连一个小妾都不如。若让她也体会一番这样的滋味，或许就能理解我当初的感受。”

她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怨恨，只有释然。

顾凛君闻言，心中一块石头落地，紧紧握住她的手：“婉毓，你怨我吗？”

苏婉毓先是微微一怔，随后展颜笑道：“我为何要怨你？”

顾凛君的眼神中充满了深意：“当知安为你与郑家订下婚约时，我并未出手阻拦。若我早些行动，你或许就能免去那些苦难。”

苏婉毓的目光中掠过一抹复杂的情绪：“那事与你无关，那时候的你……”

话未说完，她蓦然想起了两人前世的经历，心中涌起一股淡淡的哀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