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回忆起自己对苏婉毓的恶言,他的手指便会不受控制地紧抠入肉,直到痛楚提醒着他现实的残酷。
血丝从紧握的拳头间隐隐渗出,染红了手心。
郑成远感觉到了异常,再次追问:“二哥,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
“能有什么事,肯定是又被平轩侯府的千金羞辱了,才会如此消沉。”
裴氏走进屋内,一脸不屑地扫视着郑成晏,言语间带着轻蔑,“二哥,别灰心丧气,再多加把劲,说不定还有转机。”
“你的相貌并不差,只要你愿意放低姿态,自然会有女子对你倾心。”
然而,郑成晏仿佛对这些言语毫无所感,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死死地捏着手心,那双充血的眼睛瞪着满是霉斑的墙壁,心中充满了对苏婉毓的悔恨与不甘,情绪如决堤的洪水,汹涌不止。
见他长时间没有反应,郑成远和裴氏也便不再追问。
裴氏拽着郑成远的衣角,低声嘀咕:“二哥这次恐怕是受到了不小的打击,我们还是耐心等等,或许过两天他自己就想明白了。”
郑成远跺脚不耐:“还要等多久?我们的积蓄可支撑不了多久啊!”
“别急,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裴氏努力安抚着,尽力表现出镇定。
王氏抱着年幼的女儿从内室走出,插话道:“你们别总是指望二弟去攀高枝,我们自己也应该想办法谋生计才是。”
裴氏闻言,眼神一凛,嘴角微挑:“说得倒是轻松,你何不自己出去赚钱?还不是在家白吃白喝。”
说完,她的目光斜睨向王氏身后的两个女儿:“不如听老太太的话,把你屋里那些只会花钱的累赘卖掉,足以让我们宽裕好一阵子!”
“你!”
王氏愤怒不已,她与裴氏出身背景天差地别,自己作为正儿八经的嫡女,若非丈夫英年早逝,她本应是朕府的掌舵人。
如今家族遭遇困境,娘家不仅不予援手,反而避之不及,使得她处境尴尬。
在王氏心里,裴氏根本不配与自己平起平坐,更别提对她指手画脚。
未待裴氏做出反应,王氏已扬起手,重重地扇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