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持裴静柳的信物,踏入了那个陌生而又熟悉的谢府大门,从此,她便是人们口中的“裴太妃”。
面对眼前这个纠缠不休的裴家大公子,裴太妃温婉却坚定地推开了他的怀抱:“我们应当先静观其变,我与圣上从小一起长大,尚存几分旧情,不如暂且耐心等待。”
裴大公子明智地退至一旁,恭敬应答:“是,姑母。”
起身离座,裴太妃姿态优雅,语气闲适,缓缓问及:“郑家那边的近况如何?”
裴大公子唇边掠过一抹略带讽刺的笑意:“还能怎样呢?他们如今就如同被折了腰的犬,顾凛君显然已经识破了苏婉毓的真正底细。若非他的干预,郑家何至于此般迅速地走向衰落。”
裴太妃嘴角勾起一抹轻蔑:“一众不知天高地厚之辈,咎由自取罢了。”
她内心深处,对寿宴上那幅画引起的风波依旧耿耿于怀。
秦念汐从来都是个有仇必报之人,不论是芝麻绿豆的小事,还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一旦有人得罪了她,她便会铭记于心,伺机报复。
初入宫廷,宋玉灵基于同为边缘人的共鸣,对秦念汐多有关照,待她亲如姐妹。
但在秦念汐看来,这一切不过徒增了几分讽刺。
毕竟,宋玉灵曾亲手缝制的那只枕头,赠予了长公主,却未考虑她。
仅仅是一份心意的偏向,无关风月,无关权势,却足以在秦念汐的心中埋下怨恨的种子。
自此,宋玉灵的所有善意她都不再领情,甚至多次在皇帝面前挑拨离间,终于使得宋玉灵的悲剧在宫楼之中上演。
即使如今宋玉灵已香消玉损,但裴太妃心中的愤懑并未随着她的离去而消散,反而愈发强烈。
她的注意力逐渐转移到了宋玉灵留下的两名稚子身上。
在她眼中,宋玉灵不配拥有传承,那般愚蠢至极的女子,本就该沉沦于九幽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