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成远愣在原地,手悬在半空,一脸茫然:“苏大小姐,这是何意?”
苏婉毓从容不迫地转身,在太师椅上坐定,她将怀里的小猫轻轻放下,顺手端起案上的青花瓷茶杯,悠悠然轻抿一口,那姿态闲适而淡然:“郑三公子,稍安勿躁,耐心一点嘛。”
郑成远缩回了伸出的手,心中暗自揣测,想必是二嫂要差人准备些食物给他带上,作为金子的交换条件。
片刻后,云意引领着一名小厮步入房中,那小厮双手捧着一只铜盆,里头杂乱无章地堆满了旺财的残羹剩饭。
几根零星的骨头,混杂着些许肉屑,随着天气转暖,早晨的残食已经隐约散发着一股难闻的馊味。
郑成远凝视着眼前的铜盆,眼珠子几乎要跳出眼眶,他难以置信地望向苏婉毓,声音微颤:“苏大小姐,你的意思是……”
苏婉毓端坐在椅上,将茶杯轻轻放下,她柳叶般的细眉微微一挑,语气平淡中带着不容置疑:“很简单,把这盆吃完了,金子自然归你。”
言毕,她手一挥,那金子便带着沉闷的声响,重重落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郑成远连连倒退,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地重复:“你……你……”
他摇头苦笑,一脸不可置信。
小厮按照云意的指示,小心翼翼地将那盆散发着异味的食物向前一递。
郑成远闻到那股恶臭,身体不禁一阵颤抖,他强忍住不适,弯腰,以手捂口,干呕了几下,那副模样,仿佛他从未接触过世间辛酸,是个不识人间烟火的贵族公子哥。
然而,对于当年被囚禁在郑家深宅大院里的苏婉毓来说,这样连狗都不愿多看一眼的饭菜,却是她维持生命的唯一来源。
无论是郑茵茵,还是裴氏,甚至包括郑成远自己,他们都曾将这些视为垃圾的东西端给她,对于他们而言,给予这些残羹冷炙已是莫大的恩赐。
区区一盆狗食,现在不过是让她品尝一口,怎么就如此难以忍受了?
苏婉毓漫不经心地在手中把玩着那枚金子:“郑三少爷,你若不吃,我只好收回这金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