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苏婉毓轻声呼唤,缓缓走近,手中提着一盏精致的香炉,内含安神之香,意在缓解老太太的心绪,“媳妇已差人去接茵茵回家,您不必太过忧心。”
郑老太太闻言侧头,目光中带着几分疲惫:“你来,可是有什么事?”
苏婉毓轻轻拨开香炉盖,点燃了其中的香料,淡雅的香气随即弥漫开来:“听说老太太为了茵茵的事心中难受,我特地来看看您,希望能为您分忧。”
郑老太太斜睨了她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婉毓啊,你婆婆已逝,大嫂又指望不上,这管家的重任,终究还是得落在你肩上。”
苏婉毓轻轻扇动香炉旁的烟雾,神色平静:“老太太,嫂子将家中打理得井井有条,这份能力与担当,我们都看在眼里。”
郑老太太眉头紧锁,突然一把推开桌上的香炉,语气严厉:“你这机灵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你故意撒手不管,难道是想看着郑家一步步走向衰败吗?”
“但你必须明白,郑家若是真的垮了,你作为郑家的一份子,也难逃干系。”
“嫁出去的女儿,即便离了婚,也难以逃脱世人的非议。你以为你能置身事外,未免太过天真了!”
苏婉毓低下头,目光落在散落一地的香灰上,轻轻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老太太,我何曾想过离婚?是您多虑了。我不愿管家,只是不愿再多添一份烦恼罢了。”
“至于郑家的兴衰,与我何干?我只求问心无愧。”
“老太太,您别太难过,伤了身子可不好。毕竟,未来的日子还长,我们还需面对更多。”
言罢,她转身离去,眼角无意间掠过屋内那株歪倒的小松盆栽,心中五味杂陈,最终还是默默离开了郑老太太的房间。
郑老太太在床上坐起,望着她的背影,口中啐骂不已:“不过是个出身卑微的丫头,竟敢在我面前耍心机。等你苏家垮台那天,我看你还如何得意!”
话音刚落,一阵剧烈的头痛袭来,她捂着太阳穴。
“来人!快请大夫!”
院中的侍女闻声,连忙奔走相告,急匆匆地去请大夫。
自那次被郑成晏气病后,郑老太太的头疼病便成了常客,尤其是自从不惠嫔去世后,夜间的疼痛更是加剧,常常让她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