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清楚,苏婉毓是在帮助自己,尽管计划听来大胆甚至有些荒诞,但在这样的绝境中,只有她伸出了援手。
郑成晏的野心勃勃,一旦高中,自己恐怕首当其冲。
她必须把握住这唯一的机会。
“小姐若说这是交易,那么小姐期望思娜做何事?”裴思娜挺直脊梁,恭敬地向苏婉毓行礼。
多年的屈辱让她早熟且明智,懂得在关键时刻做出最有利的选择。
苏婉毓以温柔的笑容回应,将手中的茶杯轻轻置于裴思娜掌中,认真言道:“我以万金铺就你的青云之路,而当你位高权重之时,望你能助我报仇雪恨,重获自由……如何?”
“报仇雪恨……”裴思娜低语重复,外界之人或许难以理解,作为苏家的独女,自幼享受荣华,又嫁入侯府,何来仇恨?
苏婉毓看穿了她的疑惑,转身拾起桌上一枚鹅卵石,轻声道:“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子非鱼,又安知鱼之痛?”
裴思娜凝神以待。
苏婉毓用纤细的手指将石子用力按入泥土,语气由温和转为冷冽:“我家虽坐拥万贯,但在郑府,我却如同砧板上的鱼肉,只待他们飞黄腾达,便会被无情抛弃,甚至可能灭我苏家满门,掠夺一切。”
“你说,我应如何应对?”她苦笑反问。
裴思娜聪颖过人,仅凭只言片语,便已洞察其中深意。
苏家虽富甲一方,但面对急于入朝的郑成晏,一边是日渐式微的名门,一边是权势单薄的商家,苏婉毓所面临的困境,不言而喻。
从苏婉毓苦笑中,裴思娜读出了难以言喻的哀愁,她的眼神由警惕转为柔和,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
两人的身影在光芒中交相辉映,分不清是谁照亮了谁,她们的面容在光与影的交织下,尤为鲜明。
苏婉毓笑中带有一丝期待:“但愿将来,姑娘能在我这商贾之妻陷入困境时,拉我一把。”